「雖然不知道公子在這香里放了什麼,但是聞之寧神,讓人心靜。」
他眸子一動,又開口問道:
「公子做這道香的初衷又是什麼?是為了參會?」
晏辭仿若知道他在想什麼,直起身笑道:
「實不相瞞,草民做這道香本來的初衷並不是用來參會。」
縣令夫人看向他,好奇道:「哦?那是為何?」
晏辭低垂著眸,輕聲道:
「草民的夫郎素來有失眠的毛病,每到夜間都很難入睡。」
「所以草民才想起了這道香,希望焚之可以讓夫郎每夜安眠。」
「這才是草民的初衷。」
他聲音沉穩,面上表情深情款款不像作假,語氣中夾雜著些許讓人不難感受到的情感。
晏辭心想:所以寶貝兒,對不起了。
因為這句話是他編的,顧笙每次都在他懷裡睡到天亮,有的時候還賴床,睡眠質量頗高。
可是縣令夫人聽了此話,果然微微動容。
他眉目舒展,緩緩開口:
「無論這個故事是真是假,都很讓人感動。」
這個故事裡,國君對王后的深情,讓他無端想起了自己和夫君。
要知道這世間男子三妻四妾者眾多,可偏偏女子哥兒卻只能終身侍奉一人,如夫君這般專情的人不多,沒想到今日面前這年輕人也是這般。
這斗香會他隨夫君參加過幾次,每次來參會的人都準備的衙香,只因為衙香是在外宴會賓客的專屬,卻從來沒有人願意花心思在更為常用的帳中香上。
如今聽得堂下年輕人說得如此一番,想必也是重感情之人。
...
眾人本來都等著看晏辭的笑話。
結果發現此人不僅侃侃而談,還和知縣大人及其夫郎相談甚歡。
眼看著張知縣本來有些不爽冷漠的表情,到現在變成了會心的笑意,甚至連旁邊的縣令夫人也展顏。
晏方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他惡狠狠地在心裡想,這縣令腦子壞掉了吧?
一道上不了台面的帳中香也能說個半天。
他怕再說下去,他這魁香位置不保,於是上前一步:
「大人。」
張知縣對他還是頗有好感,被他這樣一打斷也沒有生氣。
此時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
「你們兩個都姓晏,可是親族?」
直到真相的眾人暗自心想,何止是親族,根本就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