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本來沒有注意,然而一連幾天都是如此,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議論的是他,不由得上了分心,隱約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不會吧,表面上那麼老實,私下裡會是那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我聽說他夫君的那些香方都是他做那事換來的。」
聲音雖小,可是還是有幾句傳到了顧笙的耳朵里,他抬起頭看過去,那幾個哥兒轉過頭,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等到午後上機的時候,周圍便安靜了下來,直到旁邊一個小哥兒手裡的紡錘掉落在地,滾到顧笙腳旁。
顧笙下意識彎下腰幫他撿了起來。
那哥兒伸出手撿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見他用手遞過來,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指了指地面:「你放回去吧,我自己撿。」
顧笙一愣。
一旁的應憐聽到後,放下手裡的活兒:「什麼意思,好心幫你撿,你怎麼這個態度?」
那哥兒看見應憐發聲,頓了頓:「就是我要自己撿,怎麼了?」
應憐「嘁」了一聲,對顧笙道:「扔了,讓他自己撿。」
顧笙沒說話,默默地把紡錘放回地面上,那哥兒眼疾手快地撿起來,一邊坐回去,一邊嫌棄的拍著紡錘,仿佛上面染了什麼髒物一般,嘟囔著:「被這種人碰過,髒不髒...」
顧笙的指尖一顫。
即使他再遲鈍,性情再溫和,也察覺到不對勁,驚詫地看向他,明顯是不明白原本與他交好的哥兒為什麼突然這樣說話。
一旁的應憐皺起眉,放下手中的東西,壓根不留情大聲道:「你嘀嘀咕咕什麼呢,說出來讓大夥聽一聽。」
那哥兒聽見他這麼大聲開口,表面是把事情挑明了,被他的態度刺激到了,也不甘示弱,十分不滿道:「怎麼了,他敢做,不敢讓人說的嗎?」
他嫌棄地看了顧笙一眼:「某些人表面上實師,私底下不一定幹了什麼,髒得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笙突然開口,他的表情很鎮定,可是蜷縮的微微發白的指節暴露出他的情緒。
他抬起頭,看著那哥兒,眼睛黑白分明:「那些香方都是夫君研究出來的,我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夫君的事。」
他的語氣很堅定,可是言語顯得有些蒼白又無力,那哥兒嗤笑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