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膚在褪去了光澤,呈現一種無法言明的灰白色,烏黑的秀髮凌亂地貼在她的面龐上。
...
晏辭直起身大口地喘息著,等到山裡雨後微涼的空氣灌入他的肺中,喚醒他全身每一處感覺,才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他無法控制地咬著牙關,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線,終於緩慢地轉過身,朝屋裡走去。
強忍著不適與恐懼,晏辭低頭俯視著她,鼻腔里充斥著細微的,怪異的,從她身上傳來的香粉味道。
他的目光從她大睜著的眼睛落到她微敞的領口。
那裡,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呈現出一種青紫的顏色,若隱若現,卻不難看出是手指的印記。
...
晏辭閉了閉眼,踉蹌著倒退了幾步,還沒退下的酒醉和後腦不斷傳來的劇痛令他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中嗡嗡作響,一種無力感襲來,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身體。
所以他也沒有聽到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議論聲。
直到終於有腳步聲來到屋子跟前,有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客氣道: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雨大不能往山里跑嗎,鬼鬼祟祟地在做——」
「什麼」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來人已經停住腳步。
他睜大眼睛,目光落在屋裡的余薈兒身上,目光從不耐一點點轉變成驚恐。
...
「什麼,什麼意思?」
顧笙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劉嬸看著他失措的表情,有些同情地拉過他的手腕,躊躇著道:
「...這事你也別太心急...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我沒心急。」
顧笙截口打斷她,語氣里無比堅定:「你們看錯了,那不是我夫君。」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劉嬸看他如此堅定的表情,搖了搖頭,「反正是王獵戶說,昨晚下雨前,看到有一男一女往山里走去了,說是像你家男人...」
顧笙停住腳步,將手腕從劉嬸手中用力掙脫抽出。
「只是像。」
他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跟鄰居們說話:「只是像而已,你們就要這麼污衊我夫君?」
「這...」
劉嬸啞口無言,同時也是被顧笙如此少見的強硬態度弄得說不出話。
「算了。」她嘆了口氣,「我也是好心,你男人在沒在家?」
顧笙咬了咬唇,終於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