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再次開口,語氣里處處謹慎:
「稟大人,下官前往義莊驗屍,余氏屍體身上的淤青和指印,形成時間都不超過四個時辰,斃命時間是在子時和丑時之間。」
此話一出,晏辭臉色沉了下來:「不可能!」
查述文聽到此話頓時鬆了口氣,指著晏辭冷厲道:
「大膽刁民,你還敢說謊?!」
他用手指敲了敲案子上的文牘:「今早衙役已經去往山上調查,除了今日那一個上山的村民的腳印,根本沒有下山的腳印,說明昨天夜裡子時到丑時的時間,只有你們兩個人在屋子裡。」
「你還敢狡辯自己不是兇手?」
圍觀的眾人聽完這番話,看著晏辭的目光已經不對勁,有些人從最初的同情轉變為懷疑,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案子到了此刻,無論怎麼看,晏辭都是殺死余薈兒的最大嫌疑人。
顧笙同樣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他手腳發涼,幾乎呼吸困難,不會是夫君,絕對不是夫君!
他上前跪在晏辭旁邊,不住搖頭,淚水大顆大顆滑落:「你們一定弄錯了,不是我夫君乾的!」
「王獵戶在說謊怎麼辦?」蘇青木臉色十分難看,也衝上前跪下,大聲道,「只有他一個看到了,怎麼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他話音剛落,王獵戶就叩首,急切地道:「大人,草民說的句句事實,就是他們兩個在山上,不會有錯的!」
晏辭眯了眯眼,從自己醒來到現在,再到王獵戶的證詞,都明擺著有人設了個局,栽贓陷害自己。
「我沒有殺她。」他抬起頭,「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查述文冷哼道:「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昨晚有人把打暈的你和余氏帶到屋子裡,再掐死余氏,趁著暴雨出逃,就是為了嫁禍給你?」
「晏辭,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的確,這個說法太牽強了,若非他真的被打暈,晏辭自己聽到這個說辭都無法相信。
然而他沒有理會查述文,只是搖了搖頭:
「我要求重新驗屍。」
查述文見到他這副拒不承認的樣子,惱火道:
「刁民!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不承認?!」
「我沒做過為什麼要承認?」晏辭高聲道,「何況我殺她的動機是什麼?」
聽了這話,查述文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來之前本官已經調查清楚,幾日前,余氏曾經傳過你夫郎的閒話,還在鎮上鬧得沸沸揚揚,是也不是?」
「是。」晏辭不可思議道,「難道因為這個我就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