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木告別了蘇白朮楊安,拎著包袱,身後跟著雇的幫他拿行李的小生。
「晏辭,我走了,你到了胥州記得給我寫信。」
他朝晏辭揮了揮手,隨即便踏上了渡船。
隨著船夫一聲吆喝,竹篙碰向岸邊,船隻隨即漸漸離開岸邊,在江水上泛起一片漣漪。
晏辭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上前一步,朝著他大聲喊道:
「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他的聲音驚起不遠處岸邊休息的一片鷗鷺,鳥兒扇動著翅膀飛向遠處的長空。
「記得啦記得啦!」
蘇青木還背著行李,他的面貌已經模糊不清,站在船頭生怕晏辭看不見,朝他大力揮著胳膊,聲音順著碧波和晚霞遙遙傳來:
「苟富貴,無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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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天還未亮的早上,晏府門前停著幾輛已經整裝待發的馬車,一口口箱子被裝上馬車。
最前面拉車的是兩匹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正安靜地站著。
趕車的是一個同樣人高馬大的車夫,皮膚黝黑,跛了一條腿。
阿三是先前晏辭從靈台鎮帶回來的車夫,見多識廣,之前一直在蘇青木的鋪子裡當驛夫,現在蘇青木南下胥州,晏辭索性將他雇過來當自己的車夫。
應憐一大早就趕過來給顧笙送行,顧笙拉著他的手在門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笙兒,你不要哭了。」應憐紅著眼圈,緊緊抿著唇,「到了胥州給我寫信,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看看,或者我有機會去胥州找你也行。」
他緊緊握著顧笙的手,又回頭瞪了晏辭一眼:「以後不許欺負笙兒,聽到沒有!」
「...」
晏辭在登上馬車前去了趟後院。
老人家依舊坐在後院的屋子裡,沒有像晏家其他人出門相送,但是晏辭知道他在屋裡能聽見前院的聲音。
晏辭站在他的門口,他沒有進去,看著老人在昏暗屋內的剪影,恭敬地說了幾句告別的話。
他語畢,安靜地站在門口。
良久,那道剪影在屋內緩緩點了點頭。
晏辭看到了他細微的動作,於是恭敬朝裡面一揖,便轉身離開。
剛邁開步子,就聽到身後晏昌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