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頓了一下:「...萬里挑一的名駒。」
「我那匹馬當時花了八千兩白銀加十斛白玉珠從西域最有名的馬商手裡買下來的,就連知州的兒子都沒競過我,整個胥州,哦不,說不定是整個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匹。」
「…」
「而且他祖上六代都是血統純正的西域馬,之前我騎著他到京城走官路用了兩天不到,日行千里,風都追不上。只說他是『寶馬』太單調,應該說他是寶馬中的寶馬。」
晏辭本來醞釀好的讚美辭被他這一頓自誇卡在喉嚨里,最後只好真誠且敬佩地點了下頭,憋出兩個字:「...厲害。」
秦子觀心情不錯,真·禮貌與他互夸:「你那兩匹拘墨千里也不錯。」
晏辭驚訝:「拘墨千里?你是說我那兩匹馬?它們還有名字?」
秦子觀眉頭一挑,嘶了一聲:「你怎麼連自己的馬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它叫『烏越驪』,到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名字。」
「你那兩匹馬產自烏越國,因為全身漆黑而得名,品種是烏越驪。」秦子觀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頭,解釋道。
「不過我們這種好馬的人一般討論的時候,都不會直接叫品種的名字,因為不好聽,聽著不像有錢人家的馬,在外面說出去顯示不出主人的財力來。所以啊,得給自家的馬起個附庸風雅的名,你那兩匹,就叫拘墨千里。」
秦子觀看著兩匹黑馬,琢磨道:「這兩匹馬雖然跟我的不能比,但要是放在胥州城,也能排進前五十,就用來拉車也太可惜了點...等哪天你牽到賽馬場,我叫幾個人陪你一起跑跑。這馬啊,不跑起來怎麼行?」
晏辭心想,他這兩匹馬自己一靠近就打噴,還想著騎?做夢吧...
兩個人站在風裡,各自看著各自的馬,從馬的品種到怎麼分辨是否純血,兩人熱切地討論了快一個時辰,正當他們說起胥州城每年的賽馬會時,秦老夫人和柳夫人在一眾丫鬟僕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還在這兒說馬。」秦老夫人瞪了正在興頭上的秦子觀一眼,數落道,「你夫郎肚子裡懷著你兒子,也不知好好照顧他。」
葉臻在秦老夫人離開後,才在小僕的陪同下出來,見到門口的秦子觀,站到他身邊。晏辭這才有機會回身去屋子看顧笙,眼見屋子裡人都走光了,小夫郎一個人坐在椅子裡,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汗,似乎疲於應對這麼多人,人都走後才放鬆下來。
晏辭上前用袖口幫他擦去額角的汗:「怎麼累成這幅樣子。」
顧笙抬頭看著他,認真解釋說:「我怕第一次見母親家的人,若不認真對待,恐會失了禮數…」
晏辭絲毫不慌張,寬慰道:「夫君在這兒呢,你怕什麼?要是有了什麼事,你直接喊我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