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在看見那人的樣子後,立馬欣喜著快步走過來,喚道:「夫君!」
這聲「夫君」過于欣喜和清脆,以至於那正認真聽著他說話的黃衣年輕男子聞言也跟著抬起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院子裡的「不速之客」。
他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絲驚詫,不過這絲驚詫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顧笙十分開心地走向院子裡的晏辭,主動拉起他的袖子:「夫君,你怎麼來了?」
晏辭看著他因為走的太快有點兒散亂的鬢髮,鬼使神差地伸手,幫他把髮絲捋到耳後:「我聽說魏公子病了,所以過來看望一下。」
這話雖然是對顧笙說的,目光一轉,卻是落在那黃衣服的人的身上,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
此人穿了身鵝黃色的衣衫,難得的是,這種很挑人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並不顯得突兀,反而襯得此人氣質溫潤。
但是在晏辭挑剔的眼裡,他就好像蔥上的那朵花。
而且這人竟然長得還不醜。
晏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竟然」兩個字,不禁在心底嘖了一聲。
顧笙卻並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馬拉著他跟那人介紹起來:「夫君,這就是我表哥!」
那黃衣人聽完顧笙的介紹,看向晏辭,眼裡說不出什麼情緒,禮貌性地抬起手剛想與他見禮:「晏兄?我聽笙兒—」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鼻翼一動,面上表情一僵,緊接著呼吸一窒,飛快地用手捂住嘴,沒出口的話頓時變成悶在掌心裡的一頓亂咳。
這突如其來的咳嗽,把晏辭和他身後的璇璣同時嚇了一跳。
顧笙原本已經放鬆的表情立馬緊張起來,慌忙上前扶住他,焦急道:「表哥,你怎麼了?怎麼又咳起來了?」
晏辭看著魏遲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忽然爆發的劇烈咳嗽,原本清秀的面部因此漲得通紅,連呼吸都粗重而艱難起來,他彎著腰咳了好半天,這才勉強平靜下來,轉而抬頭,有些虛弱地用手指著晏辭:「你,你...」
話沒說完,便被什麼嗆了一下,之前在院子裡煎藥的那個哥兒見狀,忙進屋端了碗熱水回來慢慢餵他喝進去,魏遲喝了兩口,才算順過氣來,在哥兒的攙扶下直起身。
晏辭本來還想看看顧笙這表哥到底病成什麼樣了,結果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先被嚇了一跳。
而且看他這咳嗽的架勢,似乎病的不輕,不過雖然看著病得不輕,但是他身上卻沒有久病纏身者那種神色疲憊,面色暗淡的頹弱,反而有種淡淡的病態清冷感。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眼看著院子裡的人皆是一臉慌亂,自己這麼幹站著不大好,硬著頭皮上前:「這位兄台,你...」
「還好吧」三個字還沒出口,這人已經抬起頭來。
魏遲額頭上滿是細汗,咬著牙直起身,勉強拱了拱手朝晏辭告罪道:
「這位兄台,實在抱歉,你身上的味道我——」
他話還沒說完,便睜大眼睛看著離自己近了一步的晏辭,忽然猛地乾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