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的院子裡依舊帶著藥味,他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看了晏辭一眼:「你別誤會,我只是為表弟考慮。他畢竟是個哥兒,沒有夫君相伴,不好獨自前往。」
晏辭頷首:「我聽說十二花令游會在一處叫「落梅園」的園林中舉行。園中應當有不少花樹,魏公子會不會有些不便?」
魏遲似笑未笑地看了他一眼:「的確是有些花樹,不過那詩會是在園中水榭里進行的,那附近可沒有什麼花,小心一些倒也沒什麼。」
說罷他拿在桌上的茶盞輕啜一口,目光不再放在晏辭身上。
雖然顧笙這表哥平日裡總是掛了副笑在臉上,可晏辭卻隱隱覺得此人並不喜歡自己。
他識趣地起身告辭,互聽魏遲道:「晏公子...」
晏辭轉過頭,見他看著自己問了一個問題:「你會作詩嗎?」
晏辭頓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
魏遲嘴角上揚:「既然如此...詩會那日,記得不要遲到。」
......
十二花令游會舉辦的日子在月底。
天氣回暖,此時春風正得意,路上皆是著新裝的遊人,晏辭的馬車在蘊墨街的路口他停了一會兒,片刻功夫卓少游便興沖沖地穿著新衣朝著他的馬車跑過來。
落梅園是一個胥州城中最大的一個園林,其中竹林假山,湖畔樓閣交錯相映,另有繁花數種。
十二花令游會在落梅園舉行的消息一早傳遍了胥州城,他們到那裡的時候園子裡已經聚滿了人,其間不乏頭戴儒巾的讀書人,以及胥州喜好詩詞的人,看著他們笑容滿面互相寒暄,晏辭方才感覺到初春的暖意來。
落梅園正中央有一個小丘,小丘之上坐落著一個斗拱飛檐的亭子,亭子四周皆被輕紗遮掩,裡面隱有人影。
卓少游與晏辭說,這落梅園的主人原本是胥州城中一名富商,那時落梅園還是一個私人園林,平時對外不開放,每次舉辦詩會時都要繳納租園子的銀兩給富商。不過去年年底富商將園子賣了出去,而園子的新主人不僅免費將落梅園給眾人做詩會場地,甚至連入場的銀錢都沒有收。
胥州眾文人私下裡都在議論這落梅園的新主人是何許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
「大家都說,那後來買下園子的人一定是個極度喜好詩詞的人,不然誰會一擲千金買下這麼大的園子。」
隨後卓少游小聲與晏辭道:「晏兄,若是小生沒猜錯,亭子裡的那位應該就是園子的主人。」
晏辭又看向那亭子。
只不過亭子四面都被紗幔圍繞,壓根看不出裡面的光景,更別說看到裡面坐著何人。
但是亭子前面卻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人,想來就是今日來主持詩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