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這詩會什麼時候變成誰都可以進的了?而且我見他手裡的花箋,似乎還可以參與『曲水流觴』?」
身旁的人聽魏遲說了晏辭的種種「行徑」,眼裡皆是流露出不齒之色,紛紛附和。
魏遲卻道:「是我給他的。」
「魏兄你...」
「諸位聽我解釋。」他耐心陳述,「這次詩會本就是他以表弟的名頭向我要花箋,然而我給他以後,他才說想進詩會結交些才子好賣他的香。此等行徑過於功利,我本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可我以為是表弟向我要,所以便給了他,如今就算要回來他肯定不會給,所以才...」
他頓了頓:「而且我表弟至今都不知道他背著他去流金街的事...流金街諸位知道吧...」
「就是那個銷金窟!」本來幾個一直聽著沒搭話的人聽到「流金街」三個字也加入進來,倒不是說他們對那流金街多麼恨之入骨,而是他們這些人哪怕辛勞一輩子掙到的銀兩,恐怕也不抵那些進出花樓的人一晚上的花銷。
這些人多是清高自命不凡,最看不慣那些繼承家產肆意揮霍者。
「真是豈有此理!」幾個人聽罷忿忿不平,「魏兄,這種行徑簡直讓你我不齒!」
魏遲搖了搖頭:「不齒又如何,他與我表弟早已是夫夫,我表弟又如此愛慕他,我只是他的表哥,我又能做些什麼...」
那幾個儒生互相對視了一眼,那李姓儒生再次站出來,義憤填膺道:「魏兄莫急,我們這詩會上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這種混進來的人定要給他一個教訓,絕不會讓這小人得了意!」
…
魏遲沒再說話,而是朝身後的侍者說了什麼,接著朝晏辭的方向點了點。
那侍者點了點頭,隨後向水榭入口走去。
水榭的入口處詩有一個專門負責收錄花箋的人,只要手中有花箋者便可以進入曲水流觴。此時收錄花箋的人聽完侍者的話,放下手中筆,然後便在侍者的指引下朝晏辭的方向走來:「公子。」
他的手朝那些溪邊的錦墊一指:「請公子儘快入場,隨意挑選一處落座。」
晏辭一怔:「不,我們只是來參觀的,沒有要去作詩。」
那人卻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點了點他手裡的花箋:「公子,這花箋只有報名參加詩會的人才有。今日在場的都是胥州城中知名的才子,公子若是連這規矩都不知道,為何要來參會?」
「…」晏辭謹慎思考了一下,「你們會不會弄錯了,我的確沒有報名詩會。」
他只是來看熱鬧的,可沒想要作詩,而且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作詩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周圍人見到這邊的躁動已經紛紛轉頭看過來,那人卻將手裡的名冊給他看,指著其中一個道:「這裡的可是公子的名字?」
晏辭看過去,見上面赫然寫著自己的大名,他蹙了蹙眉,抬頭越過花枝拼成的院牆看向魏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