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秦子觀,溫和道:「這些日子我沒在胥州,也不知你的情況,給你寫的信你也沒有回,最近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盡可與為兄說。」
秦子觀別過眼,絲毫不領情:「用不著。」
秦子誠嘆了口氣。
「既然沒有麻煩,那你給為兄解釋一下這個。」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上幾張薄薄的紙,「這是昨晚薛知府送來的信。上面說你和他家的公子因為花樓的哥兒鬧了些小矛盾,可有此事?」
秦子觀隔著中間的落地香爐盯著那幾張紙看了一眼:「小矛盾?」
他抬起眼看著兄長:「薛梁沒在信上說他兒子都幹了什麼噁心的事嗎?」
「如果是你傷人在先,便是你的不對。」秦子誠忽視了他的話,「沒必要因為一個哥兒和薛家鬧矛盾。薛家既然先給了你這個台階,一會你去薛家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秦子觀聽完這句話冷笑道:「你讓我去道歉?」
「可以啊。」他垂在身側的手在袖裡攥成拳頭,指節被捏得輕輕作響,「我今日若是去了薛家,一定割了薛檀的喉嚨。」
秦子誠聽到他這戾氣極重的話,不禁蹙了蹙眉,他看著秦子觀慢慢開口:「昨晚你和薛家公子在芳華樓鬧了一場的事,現在整個胥州都傳遍了。」
「我記得以前就跟你說過,你想去玩,想玩什麼我不過問,但是有兩點你不能做。」
秦子誠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其一,芳華樓的人你一根頭髮都不許帶出來。其二,除了葉臻,我不想見到外面的其他女子或是哥兒生出你的孩子。」
秦子觀聽了他第二句話怒極反笑:「你這話什麼意思?當我是種馬嗎?」
秦子誠絲毫不惱,看向幼弟耐心道:「季明,你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不是垂髫小童了。」
「你已經成親了記得嗎,再過段時間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秦子誠看著自己沉默下來的胞弟,沉聲開口,「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自己覺得合適嗎?」
這句話仿佛一顆點燃爆竹的火星,秦子觀猛然抬頭:「不合適?」
他上前一步:「我一沒納妾,二沒狎妓,他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哪次我沒讓人送過去?我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
秦子誠聽完他的話:「所以你是覺得,你做的很好?」
秦子觀被他這般雲淡風輕的一句噎了一下,他怒視著秦子誠:「是你當時非讓我跟他成親。」
「是。」秦子誠面色不變,點了點頭,「我知道,我讓你跟葉家的兒子成親,你一直不滿。」
他看著秦子觀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道:「所以葉臻肚子裡的孩子呢?你要跟我說什麼,說你是酒後亂性?」
秦子觀一下子如同被潑了盆冷水般呆立在原地:「我不是...」
秦子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季明,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我以為你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他看著自己的幼弟:「你自小被我嬌縱慣了,脾性也傲了些,覺得這世上誰都該遷就你,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