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也跟著蹲下:「大舅他行動太快了,我也沒辦法。」
「藉口。」秦子觀恨鐵不成鋼,「他把蘇合送去了哪裡?」
「登雲樓對岸那裡不是有幾處道觀嗎,應該是送去那裡了?」
「道觀?」秦子觀吃了一驚,「他把蘇合送道觀去了?蘇合身上還有傷呢!」
他從地上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兩人多高的院牆,又四處尋找落腳的地方,咬牙道:「不行,我得出去。」
晏辭生怕他跳下來再摔斷腿,隔著欄杆好言相勸:「你先好好在這待著,別惹你哥生氣了,你還想被他多關幾天嗎?」
「晏辭,你不能讓蘇合一個人待在那邊。」秦子觀焦急道,「萬一姓薛的找到他——可惡!」
他狠狠捶了一下牆:「我遲早宰了薛檀。」
晏辭生怕他一激動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好說歹說讓他消停下來:「我在外面想辦法幫你看看他現在什麼情況,等我打聽到他的消息,過兩天我再來跟你說。」
秦子觀依舊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你是外地來的,你不知道,登雲樓對岸那些個道觀不是好去的地方...」
晏辭正想問為什麼,忽然聽到秦子觀身後傳來聲音:
「...夫君?」
秦子觀猛地轉過頭,就看見葉臻帶著煢秋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他身形瘦削纖細,宛如一捧風一吹就會飄走的輕雲,原本合身的衣袍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落,而此時纖細的身體上腹部卻突兀地隆起。
他一邊用手扶著肚子,一邊隔著叢叢蘭草看著他。
秦子觀回頭看了一眼小門,見那邊已經沒有人了,於是拍了拍下擺,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怎麼了?」
葉臻抿著唇看了一下那道給旺財留的小門,然後他什麼也沒問,只是低聲道:「夫君,午膳做好了。」
...
葉臻的小院裡所有人這些天都變得忙碌起來。
原因無他,他們二爺這幾日不知犯了什麼病,原本除了新婚夜那幾日他幾乎從來不在二夫郎屋裡過夜,然而這幾日不僅三餐都老老實實待在二夫郎的院子裡,晚上竟然還留宿在這裡。
秦子觀靠在椅背上,目光看著窗戶上雕花窗欞,葉臻端坐在他對面的椅子裡。
他這樣瘦弱的哥兒,即使懷了孕了四肢也沒有顯得太過臃腫,只是纖細的腰間一個突兀的圓潤腹部,微微頂起單薄的輕衫,看著讓人心疼。
膳廳門口,煢秋正在指揮門口的丫鬟進來備菜。
葉臻在椅子上動了動身子,看了看秦子觀面前空了的茶杯,有些艱難地習慣性探過身子,想去拿桌上的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