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被他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正想質問他為何這樣說,周欒卻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院門的方向,他眼中流露出的焦急沒有逃過晏辭的眼睛。
此時此刻周欒明顯已經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只見他猛然一把抽出腰間的一把長刀,隨著刀刃出鞘的輕響,他將那鋒利的刀刃對準晏辭:「我現在就要帶他離開...你若是再不讓開,我就對你動手了。」
晏辭抬眼看了看那雪白的刀刃,繼而看向周欒:「這是我的家,你若是不說出來那些圖紙的下落,哪裡都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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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欒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晏辭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看起來雲淡風輕,面上沒有一絲急色。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著急,因為周欒此時比他更加心急。
果然只見周欒握緊手中的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看著晏辭的目光帶著一絲狠厲之色,卻始終沒有動手。
他們兩個在這月夜下一時僵持不下,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濃重,一旁的蘇合忽然低低咳起來,終是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寂靜。
兩人一起看向他。
蘇合身上裹著厚重的外衫,看著是周欒脫下來給他的披上的,但是面上看起來不太好,他朝著周欒搖了搖頭,低聲道:「哥哥,你別這樣...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晏公子在照顧我,他是我的恩人...」
周欒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冷笑道:「恩人?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蘇合本就大病未愈,又在風裡站了許久,雙腿已然支撐不住身體,他半靠在周欒身上,周欒低頭瞥見他蒼白的臉色,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今晚不帶蘇合走,明日一早船離開胥州,他們再想走就困難了。
他不再猶豫,拉著蘇合的手腕就朝門的方向走,手中的刀刃卻始終對著晏辭,若是面前這個人敢發出聲響,他時刻準備著割斷他的喉嚨。
他本以為迴廊門口的人一定會出手阻撓他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著他們離去,身形竟是一動未動。
一直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晏辭才嘆了口氣,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過後,迴廊外側的牆角處走出來一道影子。
璇璣腳步輕盈的好似一隻貓,一直走到晏辭身後,才出聲問道:「要我去通知秦府嗎?」
晏辭搖了搖頭:「先別去。」
他淡聲道:「以蘇合的情況,他們走不了多遠,一定會在天亮前找地方休息,你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裡了。」
璇璣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麼,得了令後快步出了院門,片刻後身影也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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