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青崖鎖住眉頭,她便立時明白過來,自己隨口說出了一件對他極其重要的事,趁機再添了把柴,「像這樣的秘密,我不介意全都吐出來。只因桂堂的秋堂主把我賣了,沒告訴我田安國暴斃退考,此中原因,我想了半個多月,才想出個大概——秋興滿大抵是和齊王爺鬧翻了,要幫朝廷一把,所以把我推出來送給你錄口供,他做好人,不管我死活。」
江蘺頓了頓,推斷道:「鄭嶠入堂前是朔州衛的逃兵,你當年不就在朔州當縣令嗎?你派他在堂中打探三個月,可有遇到阻礙?若無阻礙,必定是秋興滿放水,他才不會那麼傻。要開霜降大會的假消息,是你派內應在堂中散布的,還特意指明要從楚家附近的暗道進入,前幾日又在牆上做了標記,目的就是為了引我現身。我也是急了,只看了一處標記,就以為要開會,這才中了你的圈套。楚大人,我猜得對不對?」
楚青崖沉默片刻,拍了拍手,「不愧是桂堂的甲首,文章寫得差強人意,推斷也過得去。」
差強人意?
他看了她的試卷?
那居然僅僅是差強人意?!
江蘺考了十一年,還從未收到這樣屈辱的評價,只覺他在挑戰自己的尊嚴,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耐著性子和氣道:
「楚大人,你天縱奇才,十五歲便中解元,為官十年,做過縣令、通判、侍郎、巡撫、尚書、閣臣,見識比我要多得多,可聽說過一個道理?」
「直說。」
她站起來,聲音肅然,「這世間有三種手段,其下策,是添助自己的威力,譬如你派鄭嶠去桂堂當內應獲得密報;其中策,是削弱敵人的陣勢,譬如你腰斬了齊王的岳父,讓他震怒;最厲害的手段,乃是收敵為己用,此為馭人之道。楚大人,你現在手上就有一把利器,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讓我和母親妹妹安然無恙,我能做到鄭嶠的十倍。
「你要削藩,我知道我代筆過的官員,有哪些或許是齊王黨羽;你要毀桂堂的暗道,我能給你把永州城十九條道一一畫出來,外省的也行;你要培植自己的勢力,我大不了再易一回容,給你當個幕僚,出入官吏府邸,要是嫌我扮得粗陋,一眼就能認出來,去秦樓楚館當個樂伎刺探消息,也綽綽有餘。這麼划算的買賣,楚大人,你仔細想想,除了委屈你這十天與我同床共枕,還有什麼損失?」
「誰要你去秦樓楚館了?」楚青崖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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