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不情願嗎?
叫他夫君能要了她的命嗎?
他不是親手把她迎進洞房、挑了她蓋頭的夫君嗎?
「這婚事分明是你強要來的,如今你又不認,把我當什麼?」
江蘺把耳朵貼在枕頭上,想捂住另一隻,他拉開她的手,惡狠狠地道:「我偏要讓你聽進去!是誰要我保她一家平安,是誰答應要一直做我夫人……」
一直做他夫人……
一直做他夫人……
魔音貫耳,江蘺忍無可忍:「你就不能換一句!」
楚青崖捧起她的臉,那雙眼裡有委屈,還有無辜,她怎麼敢無辜!
「我不是在好好過日子麼……」她磨蹭著他的腰,裝得可憐兮兮,「我飯都沒吃幾口,就給你管教下人……還,還看帳本,我還說要把家裡重修一遍……」
楚青崖道:「我不止要這個。」
江蘺又氣又累,在搖晃中閉著眼道:「還要什麼……你現在不就在討?」
「不止!」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好了嗎?能睡覺了嗎?」
「你心裡不認。」
江蘺實在不想同他爭辯了,抽抽噎噎地假哭起來,乾打雷不下雨,「你說保我一家平安,你做到了嗎?你還把我扔到那個鬼地方,半夜找水喝,都是冷的,肚子疼得要死,渾身都難受……你不如讓我死在牢里!楚大人,我求你砍了我,一了百了,把我屍體送回永州,扔到亂葬崗去,我變成鬼都謝謝你……」
她拿他垂盪的長髮抹著眼睛,把他的手放在胸口,吸吸鼻子:「你還要我心裡認你……實話告訴你,你算計我之前,我是認你的,你剪了我做的荷包,以後再也不能了!」
動作霎時停住。
楚青崖僵了片刻,把頭髮拽回來,抬起身將床上髒了的東西一股腦扔下去。
江蘺轉身面朝牆,還發出些嚶嚶的聲響。
他下了床,端了盆熱水回來,一言不發地給她擦身。溫熱的濕帕子敷在後背,倦意鋪天蓋地襲來,還沒擦到下面,意識就快墜入深淵。
楚青崖整飭完,吹滅燭火,靜靜地躺著。懷裡還是空虛,他伸臂抱住她,把心口堵嚴實了,肌膚相貼。
他低低道:「那荷包根本不是你做的。你娘替你做了一籮筐,你藏在裝冬衣的箱子裡,一年送我一個,管到七十歲。你從來就沒認過我。」
一縷哭聲驀地傳出來,他一驚,把她翻過來,「怎麼真哭了?」
「你還提我娘,你還提她……」江蘺紅著眼睛,淚珠往下滾,「還有,還有,那荷包上有一個字和笑臉是我繡的,我沒全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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