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要五十兩啊。」她哭喪著臉,「我考兩次試也賺不到這麼多,但是它太好看了……」
「你既然說到人家府邸,那就去串個門,看哪家的誥命夫人像你這樣,五十兩買個手爐,還要跟丈夫稟報。」他無奈地搖頭。
他其實真沒生氣,一個月花了五百兩,確實手筆巨大,但在京城也不算過分的花銷。
她第一次見到大錢,又覺得他守財,對比之下覺得自己花得沒邊,心裡慚愧。楚青崖一清二楚,因為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十五歲初入盛京,被王公貴族的奢靡震撼,時間一長逐漸習慣,最後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了。
江蘺說:「她們有嫁妝,是自己的錢,買個手爐就跟買串糖葫蘆似的,我那幾箱破爛玩意,連箱帶布都湊不出二十兩。」
「我的俸祿就是你的嫁妝。」
江蘺覺得自己骨頭好軟,聽了這話把頭直搖,「要不,你還是生個氣吧。」
她甚少這麼執著,他捏住她的鼻尖,也不知何時她才能拋棄「為別人管錢」這個想法,長長一嘆:
「我氣得七竅生煙,夫人可以服侍我歇息麼?」
江蘺立刻翻臉:「這個不能,你換一個。」
楚青崖把她抱起來,往床上一扔:「我看你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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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喜歡寫小狗吵架
第29章 冬至宴
這些天楚青崖忙於公務,每日只睡兩個時辰,好容易捱到休沐,恐怕是想讓她也經歷一番缺覺的痛苦,鏖戰到三更半夜,可算把那五百兩銀子從她身上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江蘺十分後悔沒把他今年的俸祿花光。
她太有道德了,她就不該對他抱有任何歉疚之心。
這天殺的狗官活該傾家蕩產睡大街。
一覺到天亮,午飯的時辰都過了,江蘺被他從床上薅起來,頂著一頭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軟綿綿地站不住腳,望著他的目光殺氣騰騰。
楚青崖在櫥子裡挑了件合領的杏紅色襖子,給她套上,堪堪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又叫侍女進來給她綰了髻,簪了一支宮裡賜的芙蓉步搖。鏡中人比之前豐滿了些,兩腮凝雪,翠眉慵倦,明眸洇著一絲濃春雨色,眼睫卷著半簾巫山殘雲,額上數瓣紅梅花鈿與丹唇相襯,嬌艷得不可方物。
「休息好了?」他不禁吻上她的唇角,「府中要來人拜訪,夫人需隨我見客。」
可這張被他滋潤出的嫵媚臉龐,處處都是勾魂奪魄的幽情,但凡被哪個男人多瞧了一眼,都叫他吃了悶虧似的難受。
江蘺沒好氣地道:「不想見,我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