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一座主屋,是老闆住的,東西兩側是夥計的廂房和柴房,工匠的作坊設在城中另一處。四下俱寂,只有北風呼嘯之聲,薛湛拿出一根鐵雀舌,開了老闆的屋門,裡頭不大,用青布簾隔開了臥室和廳堂,布置簡單。
江蘺在房裡轉了轉,這兒沒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窗下有個矮書架,放著雕刻類的書籍,紙張已破損了,想是經常翻閱之故。她拉開炕櫥的抽屜,裡頭放著衣物,伸手一摸,衣服裹著硬物,打開來正是一枚金鈴鐺,裡面卻沒有蟲子,是空的。
她原樣放回,聽見薛湛在廳里道:「這醫書果然和佛寺有關係。」
江蘺好奇地探了個頭,「怎麼說?」
他翻著桌上的書冊,這兩本書用古銅色的紙釘了皮,內里裱著淡黃的薄皮紙,都繪有華貴精細的花紋,「西番蓮作表,寶珠作里。」
她頓時領悟其意,「這是龍女成佛,口吐蓮花,妙語如珠,這書皮該用來釘《妙法蓮華經》。」
薛湛不禁笑道:「眼下就有一個龍女,陛下不點她成正果,天下人都要不答應。」
江蘺頗為得意,卻還是反駁:「龍女變了男身才能成佛,我可不要當男人,都扮夠了。」
他轉言:「依你在桂堂里的所見,這屋子若有暗道,該藏在哪兒?」
她抱臂踱了幾步,環視一圈,「永州城的暗道有十幾條,寬者能容車行,窄者只容一人側身過,是因為地底有許多溶洞,不費力就能修成。窄的暗道,都是從地面開個口子,車推不進去,要是寬的,就從牆上辟個門,先進去了,再走坡子往下,或是吊個籠子墜到暗河灘上。」
「京城的土地堅硬,不曾聽過有溶洞。」
「那就……」江蘺望著屋內喃喃,突然一抬手,把半扇青簾用力一拽,「在地面?」
「卡噠」一聲,那帘子卻未給她拽下來,而是連著橫樑一起降了一尺高。
大功告成,她拍了拍手,轉身感慨:「真就和我們秋堂主設的機關一個路數,說不定他早就在京城謀生了,這兒的生意興許做得比桂堂還大,也不知賺了多少錢……你把床移開。」
要是秋興滿知道她搭上了薛湛,發現了侯府中的怪事,說什麼也不會讓她活著來京城。
薛湛挪開床,床下赫然露出一個方形的黑洞。他讓門外的輕雲進屋守在暗道外,把火摺子遞給江蘺,還沒說話,她卻一馬當先跨進了洞裡,胸有成竹地對他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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