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他頭髮做什麼,我又不是給人剃度的老和尚。」
楚青崖把木偶塞進籠子,看他顫著手把它摟到懷裡,仿佛見到了兒子一般,不禁嘆了口氣,「王爺到底被人灌了什麼迷魂藥,不在干江好好地修道,非得東施效顰學先帝清君側,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身邊都是些什麼貨色。大過年跑到北方借兵,賠了自己不說,還連累家眷,您要是真心疼小世子的安危,何必做這等謀逆之舉?」
蕭銘陰沉著臉,「本王是父皇第二子,皇兄無子,皇位本就該由我繼承。自古成王敗寇,事已至此,我遲早是要死的,也沒有別的話了。你說吧,要怎麼做才能保我兒子平安。」
「王爺果真是看淡生死的修道之人。不過可惜了,你的命對本官毫無用處,軟禁也成,在陣前殺了也成,全看你對朝廷的態度。如今宗室凋零,陛下身邊沒有同齡的兄弟姐妹,本官覺得小世子就挺好,和陛下差不多年紀,想來兩人作伴其樂融融,能給天下做個兄友弟恭的表率。」
楚青崖輕笑:「當然,小孩兒都不願離家,本官怕士兵們手腳粗笨,傷了世子,所以還請王爺寫封信勸勸世子,連同家裡的老老少少、府內外的幕僚百姓一併知會了,等到了干江,咱們雙方相見,臉上好看些。」
這是要世子上京為質的意思,蕭銘低頭久久不語。
「本官說話一向作數,陛下宅心仁厚,做不出殘害手足之事。」楚青崖把紙筆擺在囚籠前,「王爺若是悔悟,便寫得情真意切些,陛下看到信或可免了你的死罪,屆時你想在梧州吃河豚,也非難事。」
蕭銘拿起筆,狐疑地抬眼:「你不恨我在虎嘯崖設伏?」
楚青崖隨口應付他:「王爺的埋伏設得極好,夫人一心疼,就不與本官和離了。世子是王爺的命根子,夫人便是本官的命根子。」
蕭銘滿臉震驚。
提到這一茬,他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如何得知本王來了朔州?」
楚青崖道:「這就要問問王爺了,適才不是讓王爺仔細想想,身邊都是些什麼貨色嗎?我也有一問……」
他湊近籠子,壓低嗓音:「王爺娶的王妃早在十五年前就薨了,您愛若珍寶的小世子,到底是誰生的?本官在干江的探子可是夸您清心寡欲,從不去女人房裡過夜呢。」
蕭銘的手猛一抖,筆尖在紙上拖出一條墨跡。
半晌,他咬緊牙關繼續寫起信,寫著寫著,突然笑了起來,抬起一張蒼白瘦削的臉,目光充滿怨毒,「楚閣老,你神通廣大,怎麼連這個都查不出來?一個早死的婢女罷了,長得有幾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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