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我要像你一樣。」
「等你走出這個村子,你就知道,你哥其實只是個普通人。
現在恢復高考了,好好上學,將來才能走出大山,知道了嗎?」
「知道了哥。」
這封舉報信裡面,陳建國沒有提及自己弟弟半分,而是描述了許大強這幾年向村里人借錢的事實。
雖然他是奔著還自己弟弟清白去的,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這些,他心裡都有數。
陳建國進來房間時,許招娣包著被子睡得很香,臉頰粉撲撲的。
這炕應該燒得很暖和。
陳建國看時間還早,找了陳父一身平時幹活穿的衣服,背著砍刀出門了。
陳父道:「你幹啥去?」
門口傳來陳建國的聲音。
「我去後山砍柴。」
自己不在的時候,都是弟弟妹妹周末回家上山去砍柴。
他現在回來了,能幹一點是一點。
陳父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兒子是個好兒子,就是娶了個媳婦一般。
這往後,還不知道日子咋過呢。
陳開放愁眉苦臉進來房間,張翠花在給棉鞋上鞋底。
他沉默坐在炕邊,張翠花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瞄他一眼。
「兩個孩子都回來了,你老沉著一張臉幹啥?」
「我是擔心建國。保國現在被抓去勞教,許招娣本來就不喜歡咱們建國,你說她會不會給咱們建國臉色看?」
張翠花聽著皺眉:「這話你可別當孩子面說,你回來得晚,我看兩個孩子好得很。
招娣現在變化很大,咱們兩個又沒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你怎麼知道她就會給你兒子臉色看?」
「我也覺得這孩子好像哪裡變了,但我一時說不上來。」
「那不就是了嘛,你總得給兩個孩子時間。
再說,招娣和建國雖然是一個村長大的,但兩個人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田二虎兩口子,緊著家裡那點吃的,嬌養大這麼一個女兒,咱家就五個孩子,還是糙養的,你說能一樣嗎?」
陳開放一想也是,看來是他多心了。
「我就是擔心保國的事情,這事兒畢竟不好聽。」
張翠花道:「建國早上回來,已經去找過許大強了,說明天跟招娣進城。
建國心裡有數,我們先等著看看吧。」
張翠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做事細心,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陳開放嘀咕:「這孩子,怎麼沒跟我說呢?」
「跟你說有啥用,你又不能去把姓許的揍一頓。」
陳開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