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趙連娍笑不出來,這個管家她認得,這個人根本不窩囊,反而精明得很,對朱曜儀可是一片忠心。
她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把柄在朱曜儀身上,但她親眼看見此人為朱曜儀擋刀而亡。
這輩子,因為她是重生的,很多事情改變了,但這人對朱曜儀的忠心應該沒有變。
「朕可沒有你這麼窩囊的兒子。」嘉元帝開了一句玩笑。
朝臣們終於笑起來,氣氛鬆弛了不少。
「說吧,別院的軍需是哪裡來的?是不是寧王叫你收受的?」嘉元帝話鋒一變,臉色也陰沉下來。
那管家磕頭道:「回……回陛下,是小人,小人私自扣押……」
「你從哪裡扣押的?」嘉元帝身子前傾,帝王威嚴盡顯。
管家瑟瑟發抖:「是……是康國公的義子……小人,小人以王爺的名義威懾他……」
站在隊列中的康國公在看到軍需後便提心弔膽,這會兒聽他一說,立刻跪了下來:「臣教子無方,臣該死!」
嘉元帝掃了他一眼,又問那管家:「你為何要這麼做?可是寧王指使你的?」
「不是。」管家搖頭:「小人想討好寧王殿下……」
他說著,又看向寧王。
寧王滿面薄怒,撩袍跪下:「父皇,雖然兒臣對此事不知情,但也怪兒臣治下不嚴,請父皇治罪。」
趙連娍瞥著他誠惶誠恐的模樣,心中只覺得好笑,朱曜儀裝的怪像的。
嘉元帝審視了朱曜儀片刻:「將人帶下去,還有康國公的義子,叫什麼來著?」
「沈全璋。」康國公出了一頭的冷汗。
「一併交給刑部訊問。」嘉元帝做了決斷。
趙連娍垂眸,儘管膝蓋跪得發麻,但她心裡還是喜悅的,交給刑部而不是京兆尹一類的地方,足見嘉元帝對此事的重視。
嘉元帝已經對朱曜儀起了疑心,這陣子朱曜儀可有的忙了。
「朕記得,寧王的婚期就要到了。」嘉元帝再次打量朱曜儀:「眼下,你可要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朱曜儀立刻道:「兒臣願當著父皇和滿朝文武的面保證,娶了阿娍之後,絕不納妾,此生只與她一人相伴。」
嘉元帝笑了一聲:「寧王一片赤忱之心,朕若是個女子,聽了也心動啊,看樣子寧王確實迫切的想娶趙家姑娘。
不知趙姑娘如何說?」
一瞬間,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連娍身上。
趙連娍早在朱曜儀說話時,便掩面而泣。此刻更像是沒有聽到嘉元帝的話一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這個時候,如果斷然站出來拒絕朱曜儀,反而催化不了嘉元帝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