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琴看他似乎起了疑心,忙道:「小叔,你別信她,她是被我戳破了惱羞成怒,含血噴人,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李行馭不理會她,眼神依舊落在聶靜嫻臉上:「絕子藥是不是你下的?」
聶靜嫻害怕極了,臉色煞白,胸口發悶,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而後眼睛一翻,忽然往後仰倒。
離得近的兩個婢女連忙上前扶著她。
十三伸手在聶靜嫻臉上試了試,朝著李行馭道:「主子,她昏厥過去了。」
這聶靜嫻,真是敢做不敢當,主子不過問了一句,她便嚇暈了。既然這麼膽小,又何必做那膽大包天的事呢!
「澆醒。」李行馭語氣冷漠,毫無憐惜。
「是。」
十三自然照做。
「嘩啦——」
一盆冰水下去,聶靜嫻睜開了眼睛。
她迷茫地擦了擦臉,坐起身看見眼前的李行馭,頓時想起自己身處何處,立刻改坐為跪,對著李行馭磕頭:「國公爺饒命……」
李行馭望著她,眸底波瀾不興:「再問你一次,絕子藥是不是你下的?」
聶靜嫻臉上濕漉漉的往下滴水,也分不清是剛才澆的冰水,還是害怕的淚水,不敢說「是」,只是點頭。
「背後有無人指使?」李行馭又問。
溫雅琴聽到這一句,頭皮不由一陣發麻,李行馭一定是懷疑她了,不然又何必這麼問?
她側頭看聶靜嫻,手死死揪著裙擺。
聶靜嫻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她不過是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連累了父母和家人。
以李行馭對溫雅琴的態度,就算是她說出溫雅琴的所作所為,李行馭也不會對溫雅琴如何的。
而事情過後,溫雅琴肯定會找她秋後算帳,將她趕出鎮國公府的大門。
父母從小不看重女孩,她一個妾室,還被主家趕回去了,父母和家人不會接受她回去的,說出溫雅琴,其實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是早死與晚死罷了,事情確實是她做下的,那就死了吧。
「很好。」李行馭坐直了身子,唇角微微勾了勾,漆黑的眸子毫無溫度:「拖出去,凌遲。」
聶靜嫻聞言,一下軟倒在地上。
一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連一向穩重的十四都忍不住抬頭,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外頭人說李行馭喜怒無常、殘暴血腥、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等等這些,其實都對。
但唯一的一點,李行馭動手絕不含糊,從來都是乾脆利落,一招致命。
他們追隨李行馭這麼久,從未見他折磨過任何一個要處死之人。更何況,聶靜嫻還是個女子。
可見李行馭對這件事有多憤怒,自然也可窺見李行馭有多在意趙連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