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頌聽了這話,莫名有點開心,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之前跟她吃過一次飯,我當時點過白松露,或許那次她記住了吧。」
語氣里藏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小小炫耀。
「這就記住了?哎喲喂好細心!」傅錚立刻酸了,又嘖了幾聲:「說真的,咱們要不把祝顧問轉成全職的吧?你倆婚事雖然黃了,好歹職場上不能讓給人跑了。兄弟們跟著白富美,也能蹭點兒肉吃啊!」
聽對方嘴裡說出「黃了」倆字,嚴頌又覺得堵心了:「親,能閉嘴嗎!」
「你急了,你急了!」傅錚失笑,放了個麥芬在他桌上,捧著剩下的那個晃晃悠悠地走了,臨出門前,回頭,意味深長地朝嚴頌擠擠眼:「頌啊,我怎麼覺得你要後悔。」
嚴頌一個紙團砸過去,傅錚閃身,堪堪躲過,樂呵呵地走了。
辦公室里恢復了清淨,嚴頌的心頭卻不那麼靜。
後悔?怎麼可能!
嚴頌從十幾歲起就是自己做主,每個決定都是認真思考過的結果,鮮少產生什麼後悔情緒,更何況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又談何後悔?
和牛飯略有些涼了,油脂微微有些溢出,吃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香,幸而白松露風味獨特,增香不少。
嚴頌一口口認真地把飯吃完。
人生麼,哪能事事都順遂心意,件件都成功圓滿?有遺憾的才是人生。
誒,等等?好端端的怎麼就遺憾了?
哪兒來的什麼遺憾?
思緒難得瞎飄了會兒,嚴頌趕緊回神,甩了甩頭。
看來這兩天真是太閒了,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時有人端著兩個餐盒走了進來,正是引發某人胡思亂想的源頭。
Omega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放下餐盒,仰靠在椅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很累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剛經歷了什麼磨難。
嚴頌望過去:「怎麼了?」
赤炎全員他都了解,能進行動隊的,別的不說,人品肯定相當過硬,哪怕祝染是個新人,應該不至於出現什麼令她尷尬或苦惱的局面。
祝染抬手擺了擺,有些無力的樣子:「沒什麼。就是……」
她咬了咬下唇,糾結著要不要跟嚴頌說實話,想了想覺得也沒啥不能說的,何況嚴頌這人還挺靠譜,便誠懇道:「就是一下子跟好多人說了好多話,好累哦。」
嚴頌失笑,這位祝小姐真是很容易累。
注意到她的餐盒,嚴頌問:「還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