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兩人也離席,還走到這裡來。
溫傾時的聲音接著響起,這個男人說話,總是喜歡在字尾處拖一點長音。他聲音好聽,猶如兩塊玉珏相撞,如此講話時,便像是帶著鉤子,頗有一番醉人的味道。
他說:「再往前走一些,便有一處懷夢花,我騙你做甚?」
宛芍輕笑道:「你騙我的時候還少嗎?當初你騙我說,你是花神的舅舅……」
「唉,陳年往事啊!」溫傾時聳了聳肩。
爾允被柏琰抱在懷裡,幾乎沒法動彈,只能稍微扭了頭,透過假山石的縫隙,看到外頭那一對璧人。
溫傾時攬著宛芍的肩,向她指了個方向,「這邊,有一株懷夢花,長得還不錯。」
爾允知道,溫傾時的真身就是懷夢花。那是一種稀少的幾乎只在傳說中存在的品種。
在很久以前,懷夢花白天都埋在地下,只有夜裡才能探出地面,綻開花朵。它們終生沒有見到陽光的資格。
直到溫傾時成為花神,才改變懷夢花這份命運,讓懷夢花也能和其他的花一樣,白天綻放,享受陽光了。
宛芍忽然用打趣的口吻,同溫傾時說:「我們成親,可比蒼帝與景郡主早幾十年。現在他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們卻還膝下空空。」
溫傾時用委屈的語調,回復宛芍:「還能是什麼原因?我不如哥哥能幹唄。」
他湊近宛芍耳邊,輕輕咬一下她的耳垂,說:「你想懷,我就再多用力,加大耕耘,說不準下個月你就懷上了。」
宛芍一手打在溫傾時麵皮上,無奈笑道:「不正經。」
「誒?找到懷夢花了!這株,宛芍你看。」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了些。
他們似在端詳那株懷夢花。
又聽到宛芍問溫傾時:「這株懷夢花,莫非是你的哪方親戚?」
溫傾時想了想,失笑道:「不是吧?我不認識它。」
兩個人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攜手離去了。爾允也就再聽不到他們的話,漸漸地,這裡又重新安靜下來。
狹小的假山空間中,她被柏琰摟在懷裡。她抱著柏琰的脖子,兩個人維持著一種親密的姿態。
剛才的火熱與激情,並沒有消散,反倒以一種詭異的粘稠似的氛圍,填充在這昏暗的罅隙中。
爾允氣喘吁吁,朱紅的嘴唇,此刻水嫩欲滴,還有些微的腫起,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暗處的光,更是加大了她唇上那種被蹂躪過的痕跡,單看這雙唇,便會無比的惹人遐想。
爾允看著柏琰,他那雙眸子深處像是有火在燒,卻又有細碎的清冽的冰,就這樣夾雜在一起,又熱、又冷,灼燒著,又穿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