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顫慄,柏琰觀察著她的表情,像是要擊潰她所有的心理防禦,就宛如蓄意已久的蛇,在一下一下地吞咽活著的獵物,每次的發力,都讓爾允有種將將要丟盔棄甲的感覺。
爾允知道,這男人打的什麼主意,即使到這個時候,他們還在較量,誰也不肯先低頭。他給她多少力,她便找著機會反過來用力收縮,絞他。被裹緊絞弄的手指,也跟著滯一滯。
柏琰喑啞的笑聲,貼在爾允的耳邊,乾燥的唇划過熱燙的耳垂,帶來一種無比親昵曖昧的感覺:「學會咬人了,皇嫂。」
爾允喘息著道:「誰讓殿下這樣惡劣。」
是嗎?他還能更惡劣。
隨著爾允一聲驚呼,她被柏琰轉了個方向。她坐在柏琰的腿上,背對著他,汗濕的後背貼著他燙得不像話的胸膛。
「看看你的樣子。」柏琰沙啞道。
他們的面前,正是梳妝檯。那一面大大的銅鏡,清晰的將兩個人照在上面。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頰酡紅,髮髻散開些。精美的華服,凌亂的穿在身上,露出一邊瑩白的肩膀。男人的一隻手,正像是那鑽入窩巢的蛇,她的身體,也跟著起伏顫抖。她微張著紅唇,眼神迷離,而男人的另一隻手,還四平八穩地持著摺扇,按在桌上。這樣的畫面,爾允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沒見過這樣的自己,那種羞恥感,混合著詭異的興奮與刺激,在她的心頭炸開。
是她邀請柏琰對她為所欲為的,但誰說,潰不成軍的人會是她?
鏡子裡的柏琰,那炙熱的眼神,深的像是埋藏多年的烈酒,鎖住她,怎樣也挪不開。他不也是隨波逐流,淪陷於她嗎?
爾允偏過頭去,紅唇追逐著柏琰:「殿下……」
柏琰配合地低下頭,與爾允親吻彼此,纏綿悠長。
那只拿扇子的手,終於鬆開扇子,滑到她身前。這裡有兩朵海棠花,藏在冊封的華服下。粗糙的大手尋過來,將其中的一朵放在掌中,恣意寵愛,然後又換到另外的一朵。
外面是冷涼的深秋,閨房裡火熱的像是盛夏。
直到把爾允送到塔頂,桃花塢中,一場大雨降下。
兩人的唇也分開。爾允在平生第一次的餘韻中,喘息不休,感受著這種歡愉的感覺,用沙啞的嗓音呢喃:「多謝殿下。」
柏琰護吸也有些不穩,他閉了閉目,接著眼中呈上一如既往的笑意:「不必謝我。」
「將您的衣衫弄髒了。」爾允眼神一掃,柏琰的衣擺,被雨打濕了一大塊。
「無妨,」柏琰道,聲音更喑啞兩分,「皇嫂風姿眷眷,真的是尤物,頗為誘人。」
「那誘到殿下您了嗎?」爾允眼眸迷離地問。
柏琰說:「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