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了,她的耳里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有安靜的旋律在房間裡轉動。
她想要掀開被子,又怕無端的驚擾了美人,不過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還是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莊川柏探出了一點兒腦袋,浴室里空空如也,水停了,人不在了,前方左右兩邊都沒有,那就是在——
猛地一轉個頭,她看見白芷笑意盈盈的站在了床邊,兩手交叉在一起,慵懶地撩了撩剛剛不小心濺到水的頭髮,眼裡滿是戲謔之意。
「你,你站這邊多久了?」莊川柏在心裡默默的想,是從水聲停止的時候,還是在她胡思亂想之時,又是——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動。
有一隻小鹿在錯綜複雜的心臟里迷失了前進的方向,不停的撞著。
「哦,沒多久,就一會兒。」
「真的?」
白芷指尖輕點在紅唇上,嬌慵地抬了抬眼皮,自言自語道:「應該、也許、是真的吧。」
她靜靜地看著床上的莊川柏反覆的轉來轉去,整個腦袋都掩在了被子裡,屋子裡面又開著暖氣,就存著一點好奇的心思,想要看她什麼時候會熱得憋不住——
沒想到這人的龜息大法這麼厲害,她都已經站在這裡那麼久了,竟然都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也就罷了,剛剛探出頭的模樣可愛極了,像一隻偷腥的貓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貓耳,先打量打量周圍的情況,再悄悄的鑽出身子。
以前小豆芽犯錯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讓人又愛又恨,生不起氣來。
「所以你已經在這裡很久了。」
莊川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被子裡有點悶,臉上都被憋出了細汗,方才全副心神都在浴室里那個人的身上,現在猛然露出來,也察覺到氣溫的變化。
面無表情的坐了起來,緊拽住身下的被子,她用餘光瞧去,白芷眼裡還留著點剛沐浴過後的紅,鼻間能夠聞到沐浴露的味道,跟她身上是一個樣。
不是覺的勾起唇角,僅是因為她身子留著跟她一模一樣的味道。
兩個人有了共同的地方,或許在以後連頭髮上的味道也一樣,她可以肆無忌憚、隨心所欲的擁住面前這個女人。
如果可以,希望一生一世。
她抬了起頭,眼裡第一次露出了貪婪的神色,近乎痴迷的望著,討好地小心翼翼靠近。
突然攔腰抱住了白芷,軟軟的說:「姐姐,壞。」
小時候那個人常常逼她喊,她不喊。
長大以後,在夢裡、在夜裡次次呼喚,都喚不來那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