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幀的說辭倒令二人驚了一驚,她道:「江南多雨,卻無水淹,是以有可取之處,一來是趕考,二來是吸取經驗。」
陸綺凝有些頭痛欲裂,本來這些事就歸南珵管,這南祈日後也是南珵的,她也就安心坐著,默不作聲,靜靜聆聽。
她今兒是授不了課了,幸好有柳蕭在,她可以回去睡上一睡。
南珵手輕輕撫著陸書予後背,阮幀碩所言他有疑慮,聲音如同這清晨寒露,帶著霜白,讓人聽去震懾不已,「聞谷縣百姓觀念如何改之的?」
他記得今年年初朝廷又派官員去聞谷縣走了一遭,想把人遣之,結果百姓意見很是不一,突然間冒出個女子說來江南是為縣百姓造福,不由令他想起衛朝,三年前一舉高中的狀元,豪言壯舉恍如昨日。
不知是真是假。
阮幀照實道:「民女和陳斂雲二人,自雙親去世後,便相依為命,不願讓縣內孩童再遭受失雙親的苦楚,前幾年我們二人便遊說過,無果。」
「我和陳斂雲便考入了聞谷縣最好的書院,以水成海,進書院學子必定與家中雙親不同,是以稍加鼓動,便知其中利害,回家告知雙親,潛移默化,直至我和陳斂雲起身來江南前,縣內百姓才變之。」
這倒是件好事。
*
太子別院,陸綺凝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頭痛欲裂倒是緩和不少,就是感覺頭暈,像是發了燒,口中也有些乾燥。
她早晨在南珵懷中,沒多久,便昏昏欲睡,困得不行,何時回來的她不知曉。
她眼皮都沒睜開,坐起身,手背抵了抵額前,手涼額前熱,又躺了下去。
湖心亭的事離不得人,南珵沒能回來,笑竹是全江南南珵和陸綺凝最信任的醫女,也沒能回來,那阮幀能從「死人」大邊活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笑竹得留著琢磨一番,看看阮幀到底是何緣故。
陸綺凝一回到太子別院,院中下人便請了大夫上門,大夫說就是夜裡涼,加上來了月事,身子骨一下子吃不消。
晴雲就在屋裡屏風外守著,一聽床內有動靜,便上前,輕聲道:「姑娘醒了,先把藥喝了,奴婢吩咐人將小廚房溫著的藥端過來。」
陸綺凝腦子裡就跟有團棉花似的,綿軟無力,輕嗯了一聲,她惜命得恨,就算她意識再不清醒,也知不喝藥忒難熬。
喝了藥,便接著睡。
深夜像幽潭寂靜,萬籟俱生,陸綺凝約莫子時,便睡不著了,朝外翻了個身,膝蓋卻不知碰到了什麼,推也推不動,她有意識的將手從衾被中伸出。
等等,頭髮,嚇得她幾乎是從床上彈起,待她那被嚇得清醒的眸子,借著屏風外微黃的燭火,看清那身淺藍色圓領袍時,鬆了口氣,極小聲道:「人嚇人,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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