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德此時也收拾好情緒,他本是受村長之託上山為大家保駕護航的,到底是上了年紀,沒幫上什麼忙不說,反倒連累哥婿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定安是天乾,大蟲可能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威脅,沒再戲耍我們,而是直接對上了定安,一人一虎沒多對峙,倏忽之間,就開始相互攻擊,本來定安占據上風,卻沒想到那大蟲跟成精了似的,知道自己鬥不過定安,就盯上了我。」說到這兒,周廣德停了下來,看向了周寧和謝景行。
「阿父。」周忠義看周廣德一幅消沉的模樣,想要張口寬慰,卻被周廣德抬手制止了。
「誰也沒想到,大蟲會突然攻擊我,我根本來不及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老虎離我越來越近。」說到這,周廣德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周忠義,「忠義,剩下的你說吧。」
周忠義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才說:「當時我離得遠,根本來不及動作,嚇得肝膽俱裂,定安也見著了,也不知他是怎麼衝過去的,將阿父推開了,自己受了大蟲那一爪,卻硬撐著沒有倒下,又跟大蟲對了幾招,這時,又有其他人圍了上來想要幫忙,那大蟲見討不到好,尋了個空子逃走,等那大蟲完全不見蹤影后,定安就撐不住倒下了,我們才趕忙帶上定安下了山。」
謝景行聽完後,才知曉事情的來去脈,謝定安是拼著自己受傷,救了周廣德一條命。
不然,連謝定安都能受這麼嚴重的傷,以周廣德五十來歲的身體素質,受了那一爪子,定是會沒命的。
「寧哥兒,定安這次受傷,完全是受我們牽累。」周廣德歉疚地看著周寧。
「阿父,沒什麼牽累的,都是一家人,安哥救你們是應該的。」周寧對著周廣德搖頭,不說周廣德是他的父親,對他十幾年的生養之恩,就是這段時間,先是折了他的臉面,求了村里人將他們遷來周家村,又不計回報地照顧,憑謝定安的為人,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是啊,都是一家人,別說這些客氣的話,先把肚子填飽,定安還等著你去照顧。」陳孝珍轉頭抹了抹眼,看秀姐兒兩人將飯食端了進來,去接了一碗放在周寧面前。
謝景行幾人各自端上一碗,囫圇填飽了肚子。
飯後,周寧將周家人勸了回去,他們也需要回去修整。
謝景行進屋,想看看謝定安,發現他真睡著了。
睡著了也好,可以恢復體力,怕兩個孩子醒來後吵醒他,謝景行輕手輕腳地將他們抱到自己房間,這段時間,周寧肯定顧不過來他們。
周寧見著,走過來摸著謝景行的頭,溫聲對他說:「幸虧有景娃幫忙。」
謝景行知道自己雙親感情有多深,周寧心裡肯定一直擔心著謝定安,笑著對他說:「阿爹,你去看著阿父吧,我都快十一歲了,照顧兩個弟弟肯定沒問題,你不用憂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