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祝世維心下唏噓,「可惜之後不久我便蒙冤,承蒙貴人相助洗脫冤屈後,就辭官賞游天下,沒在多花心思在這上面,詩集就沒有再版。」
謝景行好奇地自己拿過桌上擺著的詩集,翻開看了看,最後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都怪他見識太廣,見過的真正的好詩太多,他原以為,能被祝世維看進眼裡的詩,該是極好的,沒想到還是遠遠比不上華夏詩,只能勉強稱的上一句『不錯』。
當然,比之當日謝景行在湯圓灘上看到的那幾個學子竹扇上的詩,這本詩集上的詩質量倒是好上許多,反正讓謝景行寫是寫不出來的,可他口味刁啊。
他畢竟是從小在唐詩、宋詞薰陶下長大的高等院校畢業的文科大學生,能被謝景行看在眼裡,還稱得上一句不錯的詩,在大炎朝已經算得上是頂尖了。
祝世維看出了謝景行淡漠表情下的不以為然,「這些定是比不上你之前默寫的李白的詩句,可仙品難遇,考試時能寫出這般的詩句就已能得到考官批覆的最高評級,你可別好高騖遠。」
謝景行心知祝世維是為他好,連忙恭敬應是。
嶼哥兒坐著看上面師徒兩人訓話,他不用科舉,自然不用學習八股文,習文練字隨興即可。
這一天就又在讀書、練箭中過去,後日便是三月初五,秀姐兒和石天生成親的日子,謝、周兩家早已忙碌數日。
這天散學後,謝景行向祝世維告了假,後面三日他是不能再來讀書了,謝、周兩家他這一代中,秀姐兒最先成婚,且是周家唯一一個,謝景行是脫不開身的。
大炎朝習俗是晚上舉行婚禮,遠方來客要歇息一日,第二日才離開,謝景行這才請了三日假。
這是事假,而且情有可原,祝世維沒有為難,只讓他若能抽出空,將文集和詩集多看看。
嶼哥兒也挨著祝世維,綿軟地說:「祝爺爺,我也要請假,秀姐姐成親我是要去送禮的,這三日我也不過來了吧。」
越相處,祝世維就真的將嶼哥兒當做親孫子一樣了,相處也愈發親近,「你個小滑頭,去吧、去吧,老頭子我同意了。」
明明嶼哥兒是後日一早才會去周家村,卻連明日也不來上課,不過是謝景行不在,他不願一人而已,祝世維當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是不舍拆穿而已。
嶼哥兒用食指不好意思地颳了刮自己的左臉頰,「謝謝祝爺爺。」
兩人並排走出祝府,嶼哥兒跳下最後一步台階,「謝哥哥,我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就等著後日送給秀姐姐了,好期待呀。」
謝景行止住腳步,「看著點路。」一直偏著頭看他,摔了怎麼辦?
「哦。」嶼哥兒連忙側過頭,乖乖看著腳下。
不過幾步就到了嶼哥兒家門口,謝景行對著還想跟著他往前的嶼哥兒說:「今日你直接回家去,出發時我跟阿父已經說好,他在城門口等我,我這會兒直接去找他們,不過去天下商行。」
謝景行朝嶼哥兒家敞開的大門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