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學的學子們勉強才抑制住嘴角的笑意,忙低下頭,不愧是謝景行。
這下輪到趙朝貴臉上升起憤怒了,他就不信這名學子不曾聽說過清河府學的厲害。
要知道三年一次的鄉試可都是在安平省省府明州府舉行,全省學子匯聚一地,怎會不了解安平省每次鄉試錄取百名左右的舉人,幾乎三分之一的名額由清河府學和清河府其他學院的學子包攬,又有幾乎四分之一由安平省省會明州府瓜分,其他六個省份才只能分得剩下的名額。
以往其他州府的學子去明州府參加鄉試時,遇到來自清河府的學子,誰不是羨妒有加?
這次盛大家要來安平省會講,居然選了默默無聞的通州府學作為會講活動舉辦地,他很是想不通,來之前便存了找茬的心,可此時卻被謝景行不動聲色地頂回來了,而且那話他怎麼聽都不對,卻又找不到由頭髮作。
他覺得謝景行一定是裝成這副平淡的樣子,可是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謝景行同剛才大門那幾位學子那樣憤怒的情緒,甚至連其他表情都無。
趙朝貴找不到可拆穿的地方,不得不咽下這口氣,恨恨地跟在謝景行身後。
而剛剛同謝景行對上視線的那位學子和葛夫子都很是看了他好幾眼,眼神意味深長。
謝景行佯作不知,他若是知道趙朝貴心中的想法,也只會回他一句:「你想多了,同學。」
他前世可是全國頂級學府畢業,現在在通州府學讀書,也有祝世維作為老師,祝世維原來可是翰林官,他實在用不著羨慕嫉妒他。
會說陰陽話,也是看不慣他無緣無故暗說府學的不是,無論如何,他都是府學的一員,集體榮譽感還是有的。
第134章
除了府學大門前的那句話,將清河府一行人送進齋舍的一路上,謝景行都以禮相待,還將路過的府學的特色都做了簡單介紹。
而且他見識廣,將府學的各處典故說得頭頭是道。
不過趙朝貴一開始卻還沒息去找茬的心。
剛踏上階梯不久,趙朝貴說:「通州府學的院子也太過散亂了。」
謝景行淡淡道:「府學乃是特意建於山間的,建築融於自然,順著山勢而居,以自然陶冶學子心境,洗滌性情。」
路過階梯旁的小徑時,趙朝貴嫌棄道:「堂堂通州府官學,怎地供人行走之地才區區兩寸?」
謝景行淡笑:「此徑四通八達,連接府學游息區所有風景優美之地,步步皆景,林間、樓亭、池塘、橋邊,一處一景,路小才會慢下腳步細細欣賞,怡人心境,而不是走馬觀花。」
趙朝貴繼續問:「你們是來讀書的,還是來觀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