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往臉上先是露出一個笑,「那這魯平威是逃不掉了,就應該將他繩之於法。」緊接著臉上又湧出憤怒,「就算魯平威該死,可這些西戎人也太過猖狂了。」
邊上有不少側耳傾聽的人贊同地連連點頭,有人還說道:「任他再如何猖狂,可還不是被安二少爺抓住,押送來了京城了嗎?」
「可不是。」
謝景行卻注意到在其他人群情激奮時,王工業卻又收斂了方才臉上的不屑,轉而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等其他客人話落,王工業動作很是明顯地連連搖頭,嘴裡唉聲嘆氣道:「可惜呀,可惜。」
吳大往連忙追問,「難道這樣還不能給魯平威定罪?」
王工業又重重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魯平威無論如何也不認罪,負責審案的刑部大人也提起都察院拿來的供紙上全是西戎人一念之詞,並無證據,若是西戎人說什麼便是什麼,萬一西戎人隨意指認說朝堂哪位重臣與他們勾結,難道要將整個朝堂所有人都抓來審問嗎?」
「對啊,空口無憑。」吳大往急得直拍大腿,「難道就讓魯平威逃脫了嗎?」
這時王工業才又露出一個笑來,「怎麼可能?」
將所有人目光吸引過來後,他終於說道:「就算魯平威不認罪,與西戎人合謀殺死西戎大王子一事可是他在金匾城百姓面前親口承認的,而且就算是被脅迫,他也差點打開了金匾城城門,險些將金匾城拱手相讓於西戎,任他再喊冤,也是脫不了罪的。」
這時他才算是露出了些真情實感來,「就是可惜只被判了個抄家流放。」
謝景行聽到此處已是準備離開了,可沒想到蕭南尋坐在對面,手緊握成拳,臉色莫名,在謝景行出聲招呼他前,一掌拍在桌面上,「明眼人都知道其中的陰司,偌大一個大炎朝朝堂,居然沒有一位大臣提出這魯平威身後的太后和晟王嗎?」
蕭南尋並沒有刻意降低話語聲,不過因為酒樓二樓許多人聽見魯平威的判決之後過於激動,談論聲不斷,聽到蕭南尋話之人只有謝景行和元寶,以及緊挨在他們旁邊這一桌的吳、王兩個漢子。
王工業臉上露出一絲驚恐,連忙扯了一把蕭南尋,「這位公子可知禍從口出,你可注意著點吧。」雖然現在太后一黨比之長公主弱勢,可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隨口指摘的。
蕭南尋皺起眉,王工業看他還想要說些什麼,連忙拉起吳大往,連飯菜都顧不上吃,急急忙忙離開了。
王工業小舅子在刑部當差並不是亂說的,自然也比一般百姓了解朝堂之事,別看現在太后和何懷仁暫時蟄伏,可只憑泰安帝無後,現在朝堂已有不少保皇黨變得搖擺不定,就指望著晟王后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