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走至蕭南尋身邊,看著急急忙忙離開的二人,「走吧,蕭兄,我們也該回會館了。」
一路沉默回到會館院子,臨到分別之時,謝景行就要跨進房門,蕭南尋卻突然道:「難道就沒人能奈何得了太后和晟王嗎?」
謝景行這時確定了他的這位蕭兄,不知因何原因,對太后和晟王有些不滿在心,見他一半側臉完全全隱在黑暗中,神情晦澀不明,謝景行垂下眼道:「只要有心人夠多,這世上沒有不可能之事。」
蕭南尋猛地轉過頭,眼神灼灼地盯著謝景行,良久,笑道:「謝兄所言是極。」
謝景行沒再多說,帶著站在他身旁一直垂著頭沒有言語的元寶回了房間。
夜已深,該睡覺了。
久懸在心頭的紅衣大炮進展甚大,謝景行本以為今晚會是一個很好入眠的夜晚,可他才睡過去,便被不知從何而起的心慌驚醒,他莫名其妙坐起身,走去外面桌上喝了杯涼茶,那冰涼直從喉間涼到了心裡,等卸下心中煩躁後,謝景行才能勉強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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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兒堅持站在城牆上,看著城下鐵蒺蔾被蜂擁而上的敵軍踩在腳下,不顧腳底疼痛將之全部踩入地底,好讓後面的騎兵能順利通過。
鹿角木也不過是只阻擋了騎兵片刻,在震天的喊殺聲中,西戎騎兵越過了鹿角木,不過才往前沖了兩三丈,為首的西戎士兵臉上殘忍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便已連人帶馬整個人跌進了陷馬坑,後方人避之不及,也跟著栽了下去,不多時地包中削尖的鹿角槍上便串滿了西戎人馬的屍體。
一陣又一陣的箭雨從城牆上射下,手舞砍刀的西戎士兵便從馬上栽了下去,一時之間,城門外屍山血海,滿地的殘肢斷臂被馬蹄踏成了肉泥。
城下也有箭矢飛射上來,嶼哥兒站在垛口處,邊上袁松雲和另外幾位親兵持著盾牌將他周身護得密不透風,而嶼哥兒手持弓箭,瞅准空子便彎弓搭箭,就算已經入夜,可城牆上高燃的火把足以讓嶼哥兒看清楚在西戎軍後方的阿那日和干木拉等西戎軍將領。
阿那日被他身旁的西戎軍將士們保護得很好,可其他將領只要稍微露出一絲空隙,就逃不過嶼哥兒射過去的箭矢。
阿那日幾人居然就這麼被攔在了西戎軍後方,前進不得,干木拉氣急敗壞地連往城牆上那抹白衣人影射去了好幾支箭,可無論他如何憤怒,箭矢也沒能進得了嶼哥兒身周三寸之內。
阿那日眼中也射出了怒急的眼神,揮手阻擋住干木拉的無用功,「先攻城,等攻進城裡,我倒要看看他的箭還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