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門打開,兩匹快馬在在所有將士的目光下,追向了西戎軍隊。
城內留下的眾人也沒有閒著,嶼哥兒抬頭看了看圍在他身邊的幾人,詢問道:「許參將呢?」
心中忍不住擔憂,許昌將雖然不像鄭國公那般年歲甚高,可也是近四十的年歲,昨晚兩軍對戰整夜,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末將在此。」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傳過來,徐參將一條手臂垂在身側,另一條手臂勉強拖著一桿長矛,在一位兵士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嶼哥兒急步走到他身邊,想要扶住他另一邊,可他手才伸過一半,徐參將就已經單膝跪在他面前,「小公子,末將與金匾城眾將士不辱使命,沒讓西戎軍一兵一卒進入金匾城。」
說完便虎目含淚,金匾城一直被守邊城牧家軍護在後面,從未與戎人起過戰鬥,在守邊城被破,西戎人包圍金匾城後,莫說是底下的士兵聽見西戎軍時兩股顫顫,就是他心中也沒有底。
這也是魯平威提議要與西戎人談和時,金匾城守軍將領立即支持的原因。可沒想到只是一場筵席,除了他因身體不適沒去參加,其他金匾城守將,無論是品級比他高還是稍低的將領幾乎全軍覆沒,只留下他被安庭軒矮子裡拔高個提拔出來,統領一群沒上過戰場的生瓜蛋子,什麼都由牧家軍頂在前頭,這次他們終於沒再拖後腿。
嶼哥兒弓腰,雙手扶起徐參將的手臂,用力托起他,「許參將和眾位將士皆不負百姓期望,不負陛下期許,護得金匾城安危,勇猛無畏,不墜金匾城守將之名,更不愧大炎朝軍士之名。」
鼻尖還瀰漫著皮肉焦枯的味道,兩軍慘烈戰鬥後留下的屍骨還橫躺在城牆之下,可徐參將眼中淚意盡散,留下的全是身為保家衛國將士的堅毅與無畏。
知道嶼哥兒第一次上戰場,不知戰後如何動作,全通海此時過於激動,徐參將卻是做慣軍隊後勤之事的,畢竟在守邊城還在之時,他們金匾城所有將士幾乎都可以說是守邊城的後勤部隊,只是守邊城牧大將軍和牧家軍太過於彪悍,他們並沒有派上太大用處。
「小公子,趁現在西戎軍退去,不妨先將傷員運至後方讓軍醫診治,還有將士們的武器也要更換,順便補充補充體力,以防敵軍反撲。」徐參將對嶼哥兒很是尊重,不是哪位女子和哥兒都有這般膽氣,面對蜂擁而來的敵軍卻面不改色,還能以身作則,堅守在戰場最危險之處鼓舞士氣。
嶼哥兒立即點頭,「徐參將說得對。」
邊上有另一位將軍上前,苦著臉道:「小公子,許參將,經過昨日一戰,金匾城剩下的軍備沒剩多少了。」
嶼哥兒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能換多少就先換多少吧,已經完全不能支持的優先。」
接下來便是軍醫們和沒受傷的兵士們來回搜尋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