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紹嘉眼中怒氣逐漸醞釀時,他話語停頓片刻,臉上帶著絲尷尬之色道:「標記並不一定需進行合歡之禮,若是天乾以信息素劇烈刺激地坤腺體,在某些意外情況下,也能形成標記關係,且形成標記後,高匹配天乾地坤之間會有一些較尋常人不同的表現。」至於意外情況是什麼,他也不知,祖上醫書傳下來的記錄之語就模糊不清,他也是根據那些隻言片語推測出來的。
謝景行腦袋高速運轉,他與嶼哥兒在一起發生的所有事情猶如一副副畫面一樣在他腦袋飛速閃過。
忽而,他眉間一跳,想起了許久之前發生過的一件事情,之前他一直沒太注意這件事的反常,此時聽於太醫這般說,才發現這之中的奇異之處。
顧紹嘉還緊緊盯著他,自然發現了他的神情變化,她當即就想上前詢問,被安淮聞拉住了。
於太醫也停下了捋鬍子的動作。
謝景行回憶著,沒有放過記憶中絲毫蛛絲馬跡,「我是在十一歲那年出現分化的徵兆的,那時我家中突逢變故,一家人都在為生計忙活,且我那時年少,也不知那時身體不適正是天乾分化時症狀,直到分化之時忽然昏倒。那時只有嶼哥兒在我身邊,又因意外,嶼哥兒背著我從山壁上摔下,之後我二人都昏睡了過去。」
「被父親和徐護衛尋到後,才將我二人一同送到了當時黃娘子在鎮上置辦的宅子中。」
這時謝景行才發現那日發生的事情,直到今日他都還歷歷在目,「我記得那日我醒過來之時初始還正常,可才過不久,我心中忽而騰起心慌,隱約間還聽到嶼哥兒在焦急地呼喚我。」
「且在我擔心地想要尋嶼哥兒時,我居然在不需要侍衛的指引下,在完全陌生的宅子中,只是順著直覺指引就找到了嶼哥兒所在之處。」謝景行現在說起來愈發覺得那日他的舉止屬實有些不正常。
其他人哪裡聽說過這般離奇的事情,紛紛面面相覷。
可看謝景行認真的神色,定然不曾說謊。莫非真如余太醫所說,謝景行和嶼哥兒乃是匹配度最高的天乾和地坤,才會有這等堪稱心靈感應般的異事?
於太醫只聽得眼露精光。
而此時顧郕軒也忽然往前一步,「我與嶼哥兒還在金匾城之時,有一日,嶼哥兒身上曾發生過一事,現在想來也有些奇怪。」
謝景行立即看過去。
顧郕軒道:「那日半夜,他身體似乎有些不適,信息素控制不住地往外散,整個人更是心浮氣躁,靜不下心,可他分明是每月按時吃藥的,論理來說不該如此。」
顧紹嘉想到什麼,看了一眼謝景行,忽而問道:「是否是二月十六左右?」
顧郕軒一怔,回想後點頭道:「卻是,應是二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