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無措地看著旁邊橫七豎八睡著的幾人,越看越陌生,四周的陳設也好像沒見過。
小久不習慣睡在別人家裡,沒有安全感,在意識到自己身處陌生環境後,他心中升起一陣恐慌,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地往床下爬,拖著鞋暈乎乎往外走。
可到了門口,很奇怪的,原本的一個門分裂成了兩個。
小久站著呆了呆,心想只要是門就能出去,於是隨便挑了一個,卻咚一下撞在玻璃窗上,他扁著嘴,沒委屈倒生起氣來,抬手就推開了窗戶。
寧作回來就撞見小久一隻腳搭在窗台上,半個身探出去,另一隻點著地準備起跳,看樣子是要從這裡爬出去。
雖說這是一樓,但有門不走是幹嘛呢,而且醉成這樣絕對要臉朝地摔下去。
他趕緊跑過去給人弄了下來:「你這幹什麼?」
已經這情況了十號牌的規則還根深蒂固,小久閉緊了嘴巴,努力克制。可是他真的有點不開心,於是他想,雖然不能理少爺,但沒說不能自言自語呀。
小久撇開腦袋,眼睛也不知道看著哪裡,說:「唔,門,不讓我出去,生氣。困,想睡覺。」
寧作說:「你在這睡啊。」
小久對著天花板直搖頭:「回家。」說著就抬起腳還要往外爬。
寧作一把給他拽下來,他沒想到小久喝醉是這樣的,本以為會比清醒時還好使喚,誰知道只更難纏。
「從門走。」也不管小久再有什麼反應,同意不同意,他拉著人就往大門那去。
幾步路的距離用不了一分鐘,寧作把人帶進臥室摁坐在床上,他也開始感到疲憊:「行了?」
小久搖了搖頭,頭再次扭到一邊,嗯嗯了兩聲。
見他還是不肯說話,寧作氣笑了,他扶著額頭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沒能將煩躁壓下去,心情和狀態使然,眉間透露出的情緒沒一點是好的。
他面色微冷:「我數三下,你不好好跟我說話以後都別說了。」
結果還沒開始數,小久就揚起腦袋看過去,忙開口:「說、說的,我說的。」過了會兒又噎著嗓子說,「你又,反正你就、就知道,威脅我。」
「誰威脅你?早就說遊戲結束了,呆得不行。」
小久低下頭,鼻子發出一聲輕細且不服氣的哼聲。
寧作垂眸,瞥見他被酒精熏紅的耳垂和脖頸,覺得自己有一部分責任般的,他主動問:「剛才嗯嗯的在說什麼?」
想了想,小久說:「……要,洗臉,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