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就像一種無解的毒,迅速將徐可陽侵蝕,而不願承認自己會產生嫉妒這種可笑的情緒的徐可陽又被催化出了足以將他吞噬的憤怒和恨。
因此在那天下午,他將阮綏音死死按在烈日當空的操場上,任由灼燙烈火一般的日光燒在他身上,燒在他那美麗卻脆弱的臉上。
「不要、不要…!!」阮綏音拼命掙扎著,「求求你放開我…」
而徐可陽對他的求饒置若罔聞,甚至愈加興奮,直到那個人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
「你們在幹什麼!!」他毫無顧忌衝上來,將阮綏音護在自己身後。
愚蠢。那是徐可陽對向斯醒的第一印象。
作為一個出身福利院的孤兒,儘管得以幸運地被普通家庭領養,但要進入仰辰,向斯醒只能頂著一個領助學金的貧困生身份,毫無疑問是學校中受盡白眼的最底那一階層。
而就是這麼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弱者,卻在所有人都選擇了冷眼旁觀的時候站了出來,從他們手下保護了阮綏音。
「不論你是誰,父母又是誰,都不能對同學做這樣的事情!!」
他是那麼的秉公任直、義正辭嚴地站在阮綏音身前教訓徐可陽,像一個只有影視作品中才會出現的、從天而降的蓋世英雄。
但當童話走進現實,一切就顯得格外滑稽。
在這個世界,不自量力的勇敢和正直只是一種愚蠢。
不愧是親兄弟。徐可陽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眼前的傅斯舟。
他與向斯醒的長相併說不上相似,但那一刻,他們眼裡幾乎別無二致的眼神讓徐可陽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如果向斯醒還能從土裡爬出來、起死回生的話,大概就是眼前的傅斯舟這副樣子。
狂妄、愚蠢、不自量力。
「你急什麼。」徐可陽盯著傅斯舟,終於艱難地開口,「下一個就是你。」
「——趁早準備好退出公選的致歉聲明吧。」
「恐怕在那之前…」傅斯舟笑笑,「你得先寫好退出娛樂圈的聲明了。」
徐可陽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本想轉身離開,撇過頭時卻對上了顧聞景的目光。
冷若冰霜,幾乎要將徐可陽四肢都凍得無法動彈,刺骨的寒霜刺楞楞扎進徐可陽每一根血管、經絡,直插心臟。
徐可陽避開了他的目光,逃也似的在幾個跟班的尾隨下離開了宴會廳。
謝瑜在不遠處看著傅斯舟臂彎里的阮綏音:「越來越有意思了。」
「真是蠢得要命。」一旁的沈家二少爺沈嘉英嗤笑道,「這下徐家可是要被他捅出個大窟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