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麼。」沈家大少爺沈嘉蘭端起酒杯斜睨他一眼,「如果輿論要追溯到高中時代,霸凌阮綏音也有你不小的份。」
聞言,沈嘉英臉上的笑斂了斂,眼裡顯出不甘的怒意,卻又不敢發作。
「你一個狐狸精生出來的賤種,也敢仗著沈家的勢在外面胡作非為,要是連累了沈家,給我臉上抹了黑,你就死定了。」沈嘉蘭啜了口酒,話音淡淡的,居高臨下的目光卻威勢十足,「——我遲早讓你跟那個狐狸精打包滾出沈家。」
沈嘉英咽了口唾沫,攥緊的拳頭幾乎嵌破手心也沒膽量駁他半句。
傅斯舟和阮綏音從表面平靜、實際上已經在竊竊私語中一片紛亂的生日宴會場離開,被傅斯舟牽著走的阮綏音還有些發懵,在車上又不好當著司機和林森說,一直回到新月大廈,在停車場下了車,阮綏音才開口。
「你早就知道了…?」
「……嗯。」傅斯舟應聲,「抱歉。」
阮綏音沒有問他是怎麼得知的,只是問:「那為什麼——」
「為什麼不戳破你的身世,和你離婚、撇清關係,對嗎。」傅斯舟打斷了他。
阮綏音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沒理由那麼做。」傅斯舟說,「或許很多人都覺得,和你結婚,我圖的是顧家的勢,但實際上——。」
阮綏音抬眼看向他。
「你的輿論影響力,你的國民度,你和財團牽連的命脈。」傅斯舟說,「這些遠比什麼顧家要有價值得多。」
說不上來,傅斯舟明明是在褒揚他,阮綏音卻只覺得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冷酷至極。
就像在衡量一件商品的價值,他精打細算,以最合適的價格將利益最大化,自然不會輕易棄置。
而除此之外,這堅定的支援幫扶從不涉及任何感情。
但諷刺的是,聽到傅斯舟這些話時,阮綏音始終高懸的心終於穩穩落了下來。
即便這關係只靠利益維持,至少現在,傅斯舟不會離開他。
他不介意榨乾自己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換作將傅斯舟拴在自己左右的鎖鏈。
走出電梯時,傅斯舟放慢了腳步,走在他身後。
「對了。」傅斯舟適時開口,「儘管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但大家都送了禮物,所以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阮綏音納悶著他怎麼在這種時候說什麼禮物的事,他卻沒了後話,阮綏音也沒多問,只是走到家門口,輸了密碼,門鎖卻傳出了錯誤提示音。
以為自己按錯了,阮綏音又輸了一遍顧望景的生日,卻仍然提示密碼錯誤。
「你改了密碼?」阮綏音轉頭問傅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