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林秋始終抱著平和心態。
他發現,只要自己不再敏感自卑、不再懼怕別人的眼光、用心去接納人們的善意,這世界便美好而溫暖。
這天回家時,林秋手裡多了一捧鄰居送的葡萄。
自己家院子裡種的,顆粒不大,但顏色紫紅,一看就很甜很好吃。
回到家,林秋先把包放好,捧著葡萄去廚房舀水洗乾淨,端到院子裡,躺在竹子做的躺椅上,一邊看星星一邊吃葡萄。
足尖輕點地面,躺椅便小幅度晃動起來,搖搖擺擺,讓人心神也漸漸變得迷迷糊糊。
一陣風拂過柔軟黑髮,吻過酣睡容顏,又吹向更遠深空。
被刻意遺忘十幾天的人,出現在林秋的夢裡。
夢到他喝醉的那晚,夢到楚淮舟滿臉溫柔,夢到他豁出一切的吻……
淚意從眼角滾落,隱沒在鬢角。
林秋攥緊雙手,難過囈語:「走、開。不要你……」
……
梁津停好車,這才騰出手接電話。
「還不確定,得看小船兒發瘋到幾時。」
「他可是你哥,有沒有點同情心。」
「吃醋,吃個屁的醋,我是誰的寶貝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邊說邊上台階,一路快步跑過去按電梯,手裡的晚飯晃蕩著,湯湯水水差點灑出來。
「不跟你說了,我得去看看你哥。」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梁津嘴上不耐煩的嘖了聲,眼底卻是舒展的甜:「我也想你,乖乖等著,回去給你獎勵。」
電梯來了,梁津掛了,進去。
林秋租住的小區有些年頭了,物業又不盡心,走廊的燈壞了也沒人來修。
等到了樓層,電梯門一關上,周圍就昏昏黃黃的,看不真切。
梁津晚上視力不太好,只能打開手電筒。
「船兒?小船兒?」
一邊喊一邊用手電筒照。
楚淮舟就蹲坐在林秋的出租屋外面,下巴上是無心打理冒出的胡茬,神色有些憔悴,耷拉著眼皮,好像沒聽到聲音。
「船兒。」
梁津在他面前蹲下,苦口婆心的勸。
「先吃飯唄,你今兒可還一頓飯沒吃呢。」
昨天好歹吃了兩頓飯。
楚淮舟不接話,也沒動。
梁津壓著脾氣擠出笑:「瞧,這可是我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的,你最喜歡的鮮肉小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