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亦獨自站在走廊里,滿臉緊張,直到謝書榮單手插兜推開消防門,他才悄然鬆口氣,不等劉文亦開口,謝書榮先冷著臉問:「你改我藥量了?」
劉文亦瞪圓了眼,焦急否認:「說的什麼話!你看我像是有那膽子的人嗎?」
「他自己一口氣灌了半瓶,我能怎麼辦?拿命去攔嗎?」劉文亦無語,說完又有些擔憂:「真……真暈過去了?」
謝書榮臉色這才好了點:「還行。」
劉文亦很是惡意地問:「他沒暈死過去遺憾嗎?」
謝書榮面無表情:「我沒把歐陽延叫過來才是遺憾。」
「關她什麼事。」劉文亦氣勢弱了,小聲嘀咕了半句不清不楚的話。
謝書榮沒理他,邁步朝著情侶套房靠近,走了兩步後他似乎想到什麼,又倒退回來,將插兜的手伸出去,說:「你抓我一下。」
劉文亦:「?」
「用點力。」謝書榮想了想,認真道:「最好能出血。」
謝天謝地,六樓不是情侶間,而是正常的VIP套房,裡面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鏡子,也沒有粉紅的愛心床,只有清一色的白,單調且舒適。
汀野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他先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刺激著肌膚,腦袋漸漸清明起來。
看來劉文亦並不敢真的下死手,酒里的藥量成分不多,只夠讓他手軟腳軟。
反正今晚走不開,不如借著五星級酒店的待遇泡個熱水澡。
汀野心放得很寬,懂得及時行樂。
很快,浴室里充滿水霧,模糊了牆壁上的鏡子,水聲透過衛生間的門縫流出。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迷離起來。
汀野甩掉泡沫,視線落在鏡子裡,隔著濃重霧氣,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熱水沖刷著肌膚,時間一長便泛起粉紅。
不知為何,汀野想起在消防通道里,謝書榮攬在他腰間的那隻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似乎藏著用不完的狠勁。
但他的臉看上去又是那麼溫柔真摯,與狠這個字天差地別,完全不沾邊。
話說回來,謝書榮這個名字對於汀野來說並不陌生,甚至有點膩。
自從他在頒獎典禮上見過謝書榮這個人之後,汀野就覺得他有點陰魂不散。
不管是吃飯、上課、打籃球、逃課、還是跟顧客約會,汀野總能在一些奇怪的場合里碰上他,當真是應了那句,不認識之前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認識之後幾乎哪哪都有對方的影子。
但神奇的是,他們雖然經常碰上,但汀野卻從來沒有跟謝書榮說過半句話,兩人頂多視線相撞,再面無表情地移開,連點頭之交都沒有,陌生程度高達百分之百。
要說他對謝書榮的第一印象,那大概就是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