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榮呼吸猛地一滯,他本意只想試探,甚至都做好了立刻滾出去受死的準備,誰成想今夜收穫頗多。
極致的忍耐讓他血液逆流,驚喜之餘還有點忐忑不安。
這大約是謝書榮目前做過的最為正確的選擇。
「那你喜歡聞女孩們的香水嗎?」
謝書榮渾身緊繃,壓著因為興奮而顫抖的嗓音低聲問,黑暗中他控制不住地又朝汀野靠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近。
近到只需要微微低頭就能親到對方筆挺的鼻樑,熾熱呼吸抵在心口,汀野只覺手心下的心臟跳得又重又快,好像下一秒就會從胸腔里跳出來。
「是白蓮花的花香嗎?」汀野的聲音已經很模糊了,若不是靠得近,否則很難聽清他在說什麼。
「不是。」謝書榮緊盯著他,眼底眸光在黑暗中格外清亮,語調被放得很輕,帶著一點控制得當的柔軟:「是乾枯玫瑰。」
房間陷入了長時間的安靜,謝書榮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他開口說話。
延綿均勻的呼吸聲隱匿在狹小的懷抱里,汀野終於扛不住困意,歪頭睡著了。
謝書榮緊捏著他的手沒敢動,胸腔里那顆滾燙的心臟砰砰直跳,急躁得像是要爬出來親自證明些什麼,又或者需要感受到某種與之相同的熾熱才肯得以平息。
直到樓下酒吧打烊,彎月划過天穹,謝書榮這才敢稍微暴露出一絲被自己刻意壓制住的本性,他顫慄著親吻上了汀野的鼻尖,兩人呼出的氣息交錯消融。
謝書榮就像個窺伺珍寶的小孩,終於在某個夜晚嘗到了糖果的甜味,不僅滿口余香還刻骨銘心。
「阿野,晚安。」
謝書榮沒敢太放肆,舔上一口便立馬收手,又趕在第二天汀野睡醒之前穿好衣服逃離有可能會被問罪的現場,離開前他還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帶走。
樓下寂靜無聲,大門緊鎖,窗外陽光明媚,牆壁上掛著的時鐘正好指向十點整。
酒吧前台邊還擺著幾朵純正、天真、美麗漂亮的蓮花,那是藩何昨天在隔壁小巷裡訂購的,看上去還算新鮮亮麗。
謝書榮開門的手一頓,思索片刻後從裡面挑了朵最大的出來,還狠心地朝自己脖子上掐了好幾下才算滿意。
酒吧後門,賈小五邊扣電話邊換另一隻沒蹲麻的腳站立。
只聽咔噠一聲門響,伴隨著電話里女機器人毫無感情起伏的官方回答「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中,與謝書榮來了個眼對眼。
氛圍莫名凝固。
賈小五瞪著眼,掛斷電話質問:「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