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我給沈馳點了根煙,沈馳拿著白酒對我挑了挑眉,我擺手拒絕之後,沈馳便把一旁大杯的橙汁倒給了我。
主演和各自的經紀人都到齊了,就是不知道空著的三個位子是留給誰的。
我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橙汁,心想我一個小透明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於是便靠上了後面的椅背偷會懶。
菜剛剛點完,然而服務員卻沒有立刻出去,我便知空著的這三個位子應該是很重要的人物。
陳遠推門進來的一剎那,我下意識將背脊挺起,果不其然,父親緊隨其後。
在座的所有人都從座位上起了身,陳遠眯起眼睛,面上笑著同在座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除了刑栩和我,所有人都喊了徐董。
同平日裡在家冷淡的樣子截然不同,父親笑著同各位明星主演揮了揮手,而後主動伸出手,同刑栩握在一起。
「刑栩導演辛苦了,這麼久我也沒到劇組探班,這頓飯我請,權當是賠罪了。」
「徐董說得哪裡話,咖啡我們都喝得很好,這麼忙還能抽出時間來一趟慶功宴,已經很有誠意了。」
無論什麼時候,商業場合的父親都讓我感覺到彆扭。
雖稱不上如同換了個人,但也絕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在家裡沉默寡言的父親。
陳遠為父親拉開我旁邊的座椅,直到父親坐下,圓桌上的人才跟著坐下。
好不容易有個偷懶的機會,這下卻是一刻也不能放鬆了。
之前在包房裡聞見煙味便蹙眉的劉玲,一向討厭煙味的人此刻低眉主動給父親點菸,還恭敬地喊了一句「老師」。
父親「嗯」了一聲,而後吸了一口香菸,將引燃的煙身夾進指間。
我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在內心裡祈禱著平日裡也不會同我說上幾句話的父親不要同我搭話,這樣我就能安心地繼續當我的小透明。
然而事與願違,坐下還沒有兩分鐘,父親就偏過頭來看了一眼我的右臂,出聲問我道——
「胳膊怎麼樣了?」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父親的問詢一同落在我身上,笑不出來,我只好迎著父親的目光,答道——
「沒有發炎,不算嚴重。」
「回家記得換藥。」
「好。」
我垂眸應了一聲,父親夾著煙望向主位的刑栩,出聲道——
「犬子勞煩刑栩導演費心照顧了。」
除了在座的知情人士刑栩、邢安、陳遠、劉玲和沈馳,所有主演都被驚到。
平日裡誰都可以使喚的小助理竟然是英爵董事長的兒子,反差簡直不要太大。
「哪裡的話,徐桐抓了盜攝人員,反而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