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他對你念念不忘?徐桐,他只是忘不了上你的滋味罷了。」
從指尖開始,體溫一點點開始變冷,我盯著姜遠修喋喋不休的那張嘴,只覺天旋地轉。
從指尖開始,手臂止不住地發顫,我滾了滾喉嚨,儘量平穩語氣對姜遠修道——
「你在說謊。」
「如果我在說謊,那照片的事怎麼解釋?」
姜遠修站起身來,走到我旁邊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肩膀,
「徐桐,你只是我和邢安之間的一個笑柄罷了,我勸你儘早認清自己吧,少在這裡自作多情一廂情願,那樣只會讓你更不值錢。」
姜遠修冷笑一聲,再沒同我多說一句,也沒多看我一眼,先我一步離開了茶室。
周身冰冷無比。
我拿出手機想要叫車,卻發現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連屏幕解鎖都沒能成功。
這一陣邢安對我的窮追猛打,關心體貼,誠心致歉,強勢占有的畫面一幕幕從腦海中閃過,而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邢安和姜遠修之間的一個賭約罷了。
六年前,姜遠修知曉所有我和邢安之間的約會行程,在邢安的授權下一次次來噁心我。
六年後,姜遠修仍舊知曉我和邢安之間的複合進度。
以為是回心轉意,實則卻是一個惡意十足的陷阱。
如若不是邢安默許,姜遠修怎會知道所有細節。
正如姜遠修所說,時隔六年,我再次淪為了他和邢安之間一個笑柄。
我捂住眼睛淒涼地笑了起來,而後失魂落魄地出了錦繡茶莊。
從一開始,我就錯的徹底。
我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彎曲著身子坐在后座,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下車走在回家的路上時腳步虛浮。
我只想儘快回到自己的房間大睡一場,儘快遠離有關姜遠修和邢安的所有事。
然而天不遂人願。
在自家的院子前,停了一輛我再熟悉不過的車。
那上面的車牌,前幾日還在英爵的地下停車場出現過。
手臂止不住顫抖起來,我回過神來,腳步已然繞開了那輛車。
我看見邢安穿著一身深灰色的休閒服,外面披了件米色的羽絨服,手裡拿了一把白色的滿天星站在我家門口。
不過三秒,便同我對視。
「加班了?」
早已經過了我的下班時間,邢安看了眼手錶,對我挑了挑眉。
我站在原地,聽著邢安對我語氣柔和地說話,如墜冰窟。
「冷不冷?」
邢安將我冰冷的手握進掌心,而後湊近唇邊呼了呼熱氣,纖長細密的睫羽在眼前落下一片弧形的陰影。
就是這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才會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淪為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