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邢安能夠早一點扼殺姜遠修對他的心思,便不會有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邢安去找姜遠修,必定是說開了所有,姜遠修自然也會清楚,他如今和邢安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放進邢安掌心,最後留下一句告誡——
「離姜遠修遠點,他現在大抵是瘋了。」
我不敢去看邢安,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多看一眼,多說一句就會再次對眼前這個男人心軟。
而遠離疼痛,才是明智之舉。
周逸潮去邢安的試鏡會上,堅持要我陪同。
我和現場來的諸多經紀人站在一旁,隔著一定距離去看坐在主位的邢安。
和前幾日的頹敗感完全不同,邢安穿著乾淨的白襯衫,下巴上的鬍子也刮乾淨了。
邢安看演員演戲的時候,有一種領域全開的專注感和壓迫感。
因為再熟悉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微表情,所以當周逸潮試完戲,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桐哥我剛才表現怎麼樣?今天邢導什麼也沒說,就讓我回去等消息,你覺得我能行嗎?」
周逸潮試完鏡一路小跑來找我,我伸手彈了彈周逸潮皺起的眉心,笑道——
「英爵的藝人,不能說不行。」
坐在主位的邢安順著周逸潮的身影看了我一眼,下一位演員前來試戲,邢安很快便別開了目光。
我笑了一下,而後領著周逸潮出了奧體中心。
他留在那個閃閃發光的領域,我留在這個讓人閃閃發光的領域。
這樣就好。
試鏡通過的消息是邢安用綠泡泡發給周逸潮的,周逸潮隨手就截了屏轉發給我,並且配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是不是我要開始減肥了?
我笑了笑,打字回復道——
最近葉汐投餵你可是投餵的不錯,進組前我要看見你恢復到原來的體重,多零點一公斤也不行。
仿佛已經可以聽見周逸潮的哀嚎了。
我勾起唇角,從口袋裡抽出煙盒,點菸時下意識地看了眼打火機。
我這才想起,邢安那裡,還有我尚未取回的東西。
拍戲間隙,地下停車場裡,我坐在車裡,緩緩點了一根煙。
打火機的火焰在車內亮了一瞬,我下意識用拇指指腹撫過打火機機身,卻並沒有摸到熟悉的那道劃痕。
我叼著煙打開車燈,再三確認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機——
即使翻了一面,也並沒有自己出院那天不慎脫手劃了一道的劃痕。
我直接掐熄手裡的香菸,拿上被對方特意偷換的打火機下車摔了車門,給邢安發了條微信。
手機鈴聲很快便響起,我閉眼嘆了口氣,隨手滑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