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馬上就要和親愛的大地母親來一場熱情地擁抱,沈遇閉上眼睛,可預想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相反,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噹噹地接住了他。
沈遇睜開眼,就對上了季宴禮那雙寫滿了擔憂的狗狗眼。
沒有任何遮掩,也再沒有其他,沈遇瞧見了,季宴禮那雙眼睛裡只有一個他。
一個完完全全的他。
時間好像被不知名的東西偷走了一秒,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等到沈遇被季宴禮扶著站穩後,懵懵的道了聲謝。
季宴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難得沒有再盯著他,低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可沈遇卻沒由來的想到。
至少這一刻,想要再看一眼季宴禮的眼睛。
……季宴禮是不是背著他去學了什麼巫術,否則為什麼,他忽然覺得季宴禮的眼睛順眼漂亮了不少呢?
沈遇扶著季宴禮,這才穩穩的站直了身體。
張晚亦早早地拿來了準備好的紗布,徑直遞給了沈遇。
沈遇接過後,道了兩聲謝,隨後顧不上再說些什麼,繼續幫季宴禮處理傷口。
季宴禮也瞧見了張晚亦過來,原本以為沈遇又要拋下自己關心張晚亦,正低頭暗自失落的時候,卻看見了那雙熟悉的,去而復返的小白鞋。
季宴禮猛地抬頭,一雙狗狗眼寫滿了不可思議。
沈遇剛想低下頭給季宴禮好好包紮,結果這人連個招呼也不打直接抬起腦袋,還好他躲得快,否則下巴也要遭殃。
沈遇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季宴禮:「你怕什麼,差點被撞到下巴的人又不是你。」
季宴禮這才著急忙慌的伸出手,想要去檢查沈遇的下巴有沒有受傷,就被沈遇沒好氣地拍開狗爪子。
「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坐好了別亂動。我要開始給你包紮了。」
季宴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受到的待遇這麼突飛猛進。
而且老婆一直在嘴硬心軟,也沒有真的凶他。
季宴禮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棉花糖般的雲朵上行走,整個人都輕飄飄暈乎乎的。
沈遇並不知道這人心裡想著什么小九九,手上動作沒停,仔細幫他包紮著。
季宴禮傷在臉側,想要把傷口完整包紮固定起來,需要找到一個最契合的姿勢和角度。
沈遇嘗試了好幾個角度,都沒能達到心裡的最佳預期。
他放下紗布,撐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試探著將紗布逼近季宴禮的喉嚨。
正沉浸在「老婆心疼我,他心裡有我!」狀態下的季宴禮猛然瞧見一條試圖勒住脖頸的白紗布時,大驚失色。
壞了,他剛才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