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垂下眼眸,長睫掩蓋住了眼底的失落與炙熱。
他慢慢咬緊牙關,雙手成拳,垂落在身側。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房間裡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季宴禮將身前沈遇的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
這比世界上任何美樂都更撩撥心弦。
「可以了。」
將傷口重新包紮完後,沈遇不帶一絲感情地從季宴禮身上翻身而下,如同一台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完成了任務指標以後瞬間丟下道具,開始整理收拾起自己的工具。
季宴禮下意識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腦袋。
那對毛絨耳朵依舊矗立著,蝴蝶結沒有了落腳的地方,消失在了他的頭頂。
這一次沈遇為他包紮的,是在正常不過的款式。
季宴禮收回手,準備翻身下床。
既然藥也上完了,他已經沒有理由再逗留在沈遇房中。
「那小遇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沈遇朝他腰肢稍下方瞥了眼,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就這麼出去,不怕被人看到?」
第41章
「我……」
季宴禮低頭,沒有任何阻礙地與欲望打了照面。
那抹勾人的殷紅不知何時再次爬上了眼尾,季宴禮確實憋得難受,生生逼出了眸中些許水霧。
沈遇波瀾不驚的就這麼瞧著他,被美人落淚如此強烈的破碎感深深震撼,心尖像是被一隻作祟的狗爪抓撓了一下,讓人心癢難耐。
季宴禮本想趁著沈遇還沒有發現自己冒犯時迅速撤離,在老婆心裡留下正人君子的形象,沒想到沈遇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他想開口解釋,可是一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對沈遇有濃重的貪念,早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季宴禮對自己有太多的不滿。
面對沈遇的時候,他總是恨自己是人而不是神。
神明動情的時候一定不會和他一樣過於可怖。哪怕深知在沈遇的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然所剩無幾,季宴禮還是幾近妄想的在沈遇心中留住最後一份體面。
沈遇單手撐在床鋪上,饒有興致地瞧著季宴禮兀自糾結的表情。
他還什麼都沒說,這人就靠著自己的腦補演了一場盛大的獨角戲。
略一思索後,看在這人今天晚上格外聽話,表現不錯的情況下,沈遇決定獎勵乖狗狗些禮物。
他的視線飛快掃過房內的軟裝布置。
床是不能糟蹋的,畢竟他晚上還要睡覺。
地板太硌人,他可捨不得男人美好的肉·體再平添半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