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輕輕陷在不同於膚色的蒼白疤痕里,邢望的唇舌察覺出來之後便打算往後撤開距離,好離開俞冀安熾熱如火的擁抱,卻未料兄長先發制人,左手按著他的後腦勺,雙唇迎了上來。
邢望從來無法拒絕來自俞冀安的吻,這次也一樣。
唇齒相依,吐息駁雜。
有隻飛蛾被火光引誘,在深沉的夜裡耗光了氣力,纖薄的翅膀無法再次舉起。
期間,俞冀安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當時為了那件事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小希最後怎麼就原諒哥哥了?
—爸媽跟我說,即便你我身處南北兩極,緣分既然已經系好便再也無法隨意解開,是你是我或是另外的人另外的因素都不行。而且……你是我的哥哥,只要我以此呼喊你,便永遠可以得到回應,這是你給我的承諾,我便願意再次相信。
聽到答案的俞冀安將人抱得更緊,一遍一遍情難自抑般喊著對方的小名,這個熟稔於心的名字他曾以兄長的身份喊過無數次,眼下卻帶著愛與欲,猶如迷醉人的樂音,環繞在邢望的耳畔。
而他只能求饒似地喊著哥哥,嘗試捂住人的嘴巴,愛意卻從那雙眼睛裡流了出來,有什麼東西倒塌決堤,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小希。」
這個稱謂一遍遍地讓俞冀安回憶起久遠的事。
他是在十歲那年被邢長空夫婦收留的。
四歲之前,他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有著溫馨的房子、溫柔的雙親以及足夠幸福的生活,在這之後,他的身邊卻只剩下一個疼愛他的父親。
他被邢長空夫婦收養後未曾更改姓氏,就是因為他的父親——俞朗。
他的父親俞朗,仿佛天生的浪漫主義者。
幼年富庶和諧的家庭環境讓俞朗接觸到了豐富的藝術資源,但是其中他最著迷於文字。
由於家境不俗,他年輕時候也是豪門貴公子,可是後來家門不幸破產,父母支撐不住、雙雙離去,於是貴公子成為了潦倒編劇。
少年時期,俞朗通過學校文學社,結交了當時的文學社副社長閆馨,二人談論詩歌散文,談論小說名著,俞朗相貌出眾,舉止風度翩翩,加上家庭富裕,閆馨很快就喜歡上了他,而俞朗因為和閆馨有許多相投的話題,也在閆馨告白後,很快接受了這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