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見狀,一邊脫掉早晨因為天氣冷,套在外面的加厚衛衣,一邊關切道:「是不是和那個人吵架了?」
談言這會急需一個可以和他聊聊的人,低頭道:「沒有。」
「沒有吵架嗎?」許清如不信,他一邊將脫下來的加絨衛衣疊好,放回柜子上,一邊道:「你這個樣子,不怎麼像沒有吵架的樣子。」
「真沒有。」談言委屈,抽噎道:「哥他一句都沒和我吵。」
許清如敏銳地抓到了談言未曾說出口的意思,側目道:「你說他沒和你吵,意思是你跟他吵起來了?」
「也沒有。」談言搖頭,「我也沒跟他吵,不過我覺著哥他不喜歡我。」
「為什麼這麼說,他對你不好嗎?」許清如問。
「也沒有,哥他對我特別好,但……」談言不知道該怎麼給許清如形容他和孟祈年現在的狀態,沉悶地踢著不知道是誰扔在地上的易拉罐,現在還沒到訓練時間,體育館裡有人,但人不多,只有三四個提前來做準備運動的球員,這點人相對於空曠的體育館來說不怎麼夠看,談言踢易拉罐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體育館內,砰砰砰。
「但是什麼?」許清如已經換好衣服,站起來簡單地拉伸了一下胳膊,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談言不在踢易拉罐,痛苦地坐下,抱住頭道:「哥他對我真的很好,不論我想怎麼樣,他都會答應我,按理說,我應該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一直七上八下,很不得勁。」
談言沒說明白,但許清如聽明白了,道:「他是不是對你特別好,百依百順,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你。哪怕你無理取鬧,跟他發火,跟他鬧脾氣,他也依著你,從不跟你計較。」
談言確實如許清如所說,是那樣和孟祈年相處的,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許清如一猜就是這樣,順勢指出,「你是不是覺著他不愛你,在敷衍你,哪怕他對你已經夠好了,你依舊感覺不到他在愛你。」
沒和許清如聊天以前,談言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他只是隱約覺著他和孟祈年的關係不太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卻說不上來,如今被許清如一說,他意識到了,不是孟祈年對他不好,而是孟祈年對他太好,與其說他是孟祈年的愛人,不如說他是被孟祈年圈養的寵物,孟祈年對他的態度除了縱容以外,再無其他。
終於想明白問題的根源在那以後,談言痛苦地低下了頭,「我之前就一直在想我和哥之間到底缺些什麼,現在我想明白了,謝謝你,許清如。」
無需他感謝,許清如道:「你有和那個人說這些嗎?」
「沒有。」談言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