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盧皎月似乎有所察覺地皺了皺眉。
可別說她還睡著,就是她人醒著,也得對周行訓這一連串迷惑性行為大打問號。
因為中途醒了那一段時間的緣故,盧皎月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還有那種睡得過久特有的昏沉,她按著暈乎乎的腦子坐起來清醒了會兒,緊接著就懷疑自己還在夢中。
因為她看見,就在不遠處的矮几上,周行訓正盤腿坐在那裡、似乎在處理宮務。
周行訓?宮務?
這是兩個能聯繫在一起的名詞嗎?!
要知道,周行訓連上朝都恨不得半月一次,進趟政事堂像是要他的命。
盧皎月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醒。
正這麼想著,那邊舉著筆桿子戳頭髮的周行訓像是察覺到什麼抬頭來。
和盧皎月對上視線,他臉上那明顯被煩得滿頭包的神情一下子舒展了開來,語氣輕快,「皇后醒了啊。」
盧皎月:「……」
這畫面居然是真的?
她定了定神,有點恍惚地應了一聲,又問:「陛下這是?」
周行訓神色自然:「醫官說你要好好休息。朕瞧著你就不要操心這些雜事了,怪費神的。」
盧皎月:所以你就幫我把活幹了?
謝謝你,你人還怪好的嘞。
但盧皎月一點也笑不出來。
就周行訓平常那行事作風,讓他來處理宮務,真的不會越幫越忙、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她來掃尾嗎?
盧皎月略微想像一下那個畫面就覺得一陣窒息。
她勉強揚了揚唇角,溫聲:「倒也不勞煩陛下,這些事讓望湖來就行了。」
周行訓露出了很明顯的「還能這樣啊」的解脫神情,飛快道:「那也好。」
但就在盧皎月稍稍鬆了口氣,披衣上前,準備不動聲色地把周行訓跟前的東西全收了的時候,卻見對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改口:「算了,不用,朕快都看完了,皇后稍微等等就行。」
盧皎月:???
——這不正常!
周行訓只是覺得皇后也太依賴身邊那個大宮女了,兩次醒過來,都是「望湖怎麼樣」的。
他想到這個,眉頭就不受控制地打結。
這樣不太好。
嗯……
容易被手底下人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