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不由停定在原地稍稍站定了一會兒,努力把唇角往下壓,力圖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嚴肅又莊重起來。
而宮內,盧皎月已經接到一路狂奔、抄著小路來報信的內侍的消息。
就算她心裡再怎麼想問周行訓怎麼又雙叒來了,但還是得出去迎接聖駕。
卻不料,出門就看見了周行訓正杵在殿門口,臉上的神色是少見的肅然。
看見了出來的盧皎月,他似乎想笑一下,但是唇角只往上揚了一下就飛快地壓平,臉上的表情越發緊繃了。
這神情在周行訓臉上實在太少見了,盧皎月也跟著心頭一緊,連忙上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周行訓言簡意賅:「博州造反。」
這四個字太簡短,無法從中聽出語氣,盧皎月愣了一下。
造反?哪裡?
博州……博州!!
那個地名在腦海里重複了一遍,盧皎月臉色禁不住蒼白下去,腦中甚至有一瞬眩暈。
她往後踉蹌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扶住廊下的立柱,但暈眩的視線中一切景物都帶出了重疊的虛影,她抬手碰了個空。
好在並沒有這麼跌坐在地上,腰間環過來一隻結實的手臂,將她穩穩地帶入懷中,上方似乎傳來一疊聲的焦急呼喚,「阿嫦?阿嫦!」
周行訓第一次看見皇后露出這樣的神色。
阿嫦的情緒總是很平又很淺,就連生氣都是淡淡的,全然是印象中皇后該有的樣子。
但周行訓不喜歡那樣。
想要逗她笑、想要讓她開心、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惹她生氣……想在那張臉上看到更多鮮活明亮、和平常不一樣的表情。
但卻不是現在這樣。
她全失去了平日裡的鎮定,失態得不像是個「皇后」。
這幾天一直暗地裡較著勁的目標突然達成,周行訓卻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恨不得回去抽死半刻鐘的自己:沒事幹什麼裝腔作勢?!
周行訓連忙出聲解釋:「阿嫦沒事的,只是博州而已,我在輿圖上畫給你看,博州很小的,四面也沒什麼可以據守的險地,僅有沁水一水可憑,地形平坦,最適合騎兵衝鋒,而且馬公緯手下也沒有什麼能征善戰的大將……」
他一邊解釋著情況,一邊觀察著盧皎月的臉色,努力把情形說得更明白些,也讓阿嫦知道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這似乎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懷裡的人依舊臉色蒼白。她唇色本就淺,這會兒更是全然失去了血色,微顫著張合、好像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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