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這會兒他都是直接爬起來去往主帳走了, 但接連幾天都沒睡好, 他雖然白日裡看起來仍舊神采奕奕, 可剛醒的時候就有點發懵,一時就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一般這情況,涼水潑把臉就好了。
不過現在沒什麼緊急軍情, 也沒人想不開這麼對待主將,就任由他那麼坐著。
親衛們也不復第一日看到主將在帳子裡時的驚慌, 都非常從容的各自收拾整理。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 見周行訓還在那坐著,明明神情放空,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發愁的樣子在。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大著膽子上前給個建議, 「陛下,您不如給皇后殿下認個錯?殿下心軟, 說不定今晚就不趕您出來了。」
周行訓還沒徹底清醒過來,聞言慢吞吞地「啊?」了一聲,困惑,「阿嫦沒趕我啊?」
大家又是彼此對視,紛紛露出「我懂、我懂」的神情。
死鴨子嘴硬是吧?
不過有些事就是「看破不說破」,更何況這是軍中主將,大傢伙都給留著面子,紛紛點頭應是:對對對、都是您自己想到外面來的。您就是喜歡擱著著寬敞的主將幄帳不睡、非來擠親衛的營帳,放著香噴噴的美人不抱、過來擠臭烘烘的男人堆……
有幾個已經憋不住笑,咳了幾聲轉過頭去。
但周行訓到底平常的人緣不錯,眾人笑歸笑,還是替人擔心,「您和皇后殿下這麼下去也不是法子啊,總不能天天出來睡。」
周行訓總算清醒了一點,他搓了把臉,瞥過去,「你有辦法?」
先前說「認錯」的那人接著說了下去,「負荊請罪?您背著荊條跪在皇后面前,了不起被皇后殿下抽出荊條來抽兩下,殿下瞧著也捨不得下狠手。」
周行訓不由露出「這都什麼跟什麼」的表情。
無緣無故的,阿嫦打他幹什麼?阿嫦可心疼他了,他去長樂宮,阿嫦都替他專門準備一份飯食,還總擔心他在長樂宮呆得無聊,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又溫柔又體貼,這些人都不懂。
這麼想著,他神情又傲然起來,帶著莫名地優越感環顧了一圈四周。
表情大概可以解釋為:有老婆嗎?沒有吧?就算有,也沒有他這麼溫柔漂亮還細心體貼的老婆。
營帳里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知怎麼的、心底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但眼前這人畢竟是皇帝、是主將,眾人只能把那莫名憋屈的情緒按在心底。
倒是說著「負荊請罪」的那人看著周行訓這滿臉不以為意的神情有點急了。
他想要說什麼,開口之前卻被旁邊的人拽住了:行了,提一嘴就得了,當陛下不要面子的?他就是真負荊請罪,那也是背著人悄悄地在皇后跟前跪,哪能叫他們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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