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繃著表情:「你應該知道, 懸崖峭壁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失足落下去。」
提起這個, 周行訓卻滿臉不以為意,「沒事的,那種地方我爬過很多次,找到借力點很容易上去。這次就是不小心。」
盧皎月從聽到消息之後心就一直提著,進來後又看見一片讓人生理不適的血肉模糊。
可偏偏周行訓還是這樣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態度, 那股莫名的情緒翻湧, 她語氣有些失控:「你要是出了事, 你讓大軍怎麼辦?!你讓——」這個小世界怎麼辦?!
對著些微愣神的周行訓,盧皎月總算冷靜下來,「抱歉, 我……」
周行訓飛快打斷:「阿嫦是在擔心我!」
他語氣肯定且一口咬定,眼中不知什麼時候帶起了笑意, 又是那種燦燦灼灼沒有絲毫陰霾的樣子。
盧皎月有一瞬的失語。
眼前這個人, 就是有辦法讓人恨得牙根都痒痒,卻沒辦法真的討厭!
她有點泄氣又有點憋氣地,「下次別這樣了。」
周行訓連連點頭,抬手做保證狀, 「阿嫦你放心,我下次不會了。」
許諾來得太輕易, 叫人沒什麼實感。
不過周行訓確實是個很信守承諾的人,盧皎月倒不是懷疑他的話,她就是有點蓄了半天的力、結果伸手打倒棉花上的無力感。
偏偏周行訓本人全無自覺,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
明明一身的傷、稍微動一動就齜牙咧嘴的,可疼完了照舊咧開嘴角忍不住笑……看起像是把腦子摔出了點問題樣子。
盧皎月這麼想著,但是臉上原本緊繃著的表情卻禁不住因為對方的笑意放鬆下來。
——有毒吧!這個人。
有毒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阿嫦?」
「嗯?」
「阿嫦——」
「怎麼了?」
「阿嫦!!」
盧皎月:???
這人耍著她玩兒呢?一聲一聲的、鴨子叫似的……等等、好像真的有鴨子叫。
盧皎月目光疑惑地四處搜尋,「什麼聲兒?」
她兩輩子加起來和家禽都沒什麼接觸,這會兒覺得這聲音有點像是鴨子,但又沒那麼確定。好像比鴨子更尖銳一點,但也不像是雞。
周行訓的神情僵了一下,他目光略微游移,試圖想辦法矇混過去。
但是這會兒帳里就兩個人,他想弄出點動靜來都沒法子,最後只能躲躲閃閃地把藏得很好那隻小白隼拿出來,用一種很稀罕的語氣道:「是白的!很少見吧?」
事實上,周行訓本來打算過兩天再拿來獻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