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門的兩個小宮女也沒敢動彈,她們的臉色只比劉通更難看。
畢竟後者最多被遷怒,她們是實打實地身家性命和皇后系在一起。
劉通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想聽的反駁,反倒是聽到了另一道壓低了聲音的厲聲呵斥,「慎言!」
他認出了這個聲線,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
就是這話的內容、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啊?
寢殿內。
知宿本來也詫異自己有膽子問出這種問題,但是被出來的望湖這麼一斥,她反而有點兒憋不住了,「本來就是這樣,明明只要殿下開口,不管幾日陛下都會過來,殿下卻只要朔望。況且哪有皇帝來後宮只是睡覺呢?明明中宮無子這麼大的事,殿下非但不急,還、還……」一副未來都不會有的態度。
知宿沒說完的話在望湖難看的臉色中止住了。
她突然意識到望湖剛才說的是「慎言」而不是「胡說」。
她整整地發著愣,「……望湖姐姐。」
望湖已經飛快地收拾好了表情,「宮中容不下口無遮攔的人,按理說該罰你掌嘴的,但是殿下不喜歡見這些,就罰你下半年到年底的月俸都折半……別嫌我罰得重,換個地方,你命都要沒了。」
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戳穿的。
非但不能戳穿、還要幫忙描補……
……
盧皎月剛才那一頓,其實是在思考怎麼回答這問題。
畢竟這是個相當分階段的答案。一開始她當然不願意,周行訓活那麼爛,但是後來好了一點(或許不止一點),合法的能睡的還很舒服,她幹什麼忍著?可周行訓今天突然搞了這麼一出,盧皎月真心覺得以後睡不睡都是個大問題。
她想到這裡簡直頭大:周行訓為什麼把問題搞得這麼複雜?他好好當他的皇帝不好嗎?!
然而這點想法還沒有在腦子裡轉完,知宿就被望湖呵斥住了。
盧皎月也回神,知宿這問題其實問得十分危險。
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
因為話題兩個當事人,盧皎月不會計較,而周行訓……他早都知道。
周行訓確實知道,只是他此前從沒有考慮過這麼一種可能:如果阿嫦討厭的不是那種事本事,而是同她做那種事的人呢?
周行訓放輕動作將寢殿的門合上,又抬手一點點捋順被他進來時動作碰得凌亂流蘇。
他抬頭看了眼那兩個守門的宮人,還有不遠處當值的內侍。
他什麼也沒說,但就是讓人意識到:今日殿內的話如果透露出去半句,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當即有幾個臉色蒼白地想要跪下,被周行訓一瞥又僵硬止住,只慘白著一張點頭。
周行訓算是認可了這回應。